“自然科学如同基础工具,本身不带有任何主观倾向,关键在于掌握者如何运用。”他拍了拍腕上的手表说道。
“咱们的发明,传到国外后被用于科技发展;如今我们自己有具备潜力的人才,更没有理由不让他们接受良好教育、发挥才能。”
他拿出一份关于关键人群的年龄结构分析表,指着表格中的数据,神情中难掩忧虑:“数据显示,他们创造成果的黄金时期集中在三十到四十五岁。可当前不少正值这个阶段的人才,长期在基层从事与专业无关的工作,无法投身科研。”
“只要他们真正具备专业能力、能为发展做贡献,我们就必须为他们创造条件。什么住房安置、什么家属团聚等实际问题,都要逐步妥善解决!”
随后,他召集相关领域的工作人员召开会议。
他明确要求各相关单位“既要全力攻克难题、产出成果,更要注重培养储备专业人才”。并特别强调:\"要全面梳理有真才实学的骨干,建立重点关注名单。无论他们身处京城还是偏远地区,只要专业能力过硬,就协调调动到关键岗位,组建一支素质过硬、能打硬仗的队伍!\"
然而,方向虽清晰,推进过程却不那么顺利。当时不少人的思想观念仍保持原位,认为\"遵循以往惯例更为稳妥\"。
七月下旬,相关部门提交了一份《初步方案》。他仔细审阅后,眉头紧锁——方案还是不尽人意。
他将方案放在办公桌上,反复翻阅。手指在“开卷考核”“不依据统一测试结果选拔”等表述上停留许久,显然对这些内容并不认可。
后来,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前来汇报方案细节。当念到“本年度招生仍沿用'自愿报名…基层推荐…逐级审核…学校复核'的流程,仅选取 2%-5% 的高中毕业生开展试点招生\"时,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打断汇报,而是耐心地听完了整个方案介绍。办公室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指示。
他没有立刻评价方案,而是起身走向墙角的陈列柜,打开柜门后,取出一个发黑的旧锡壶——壶身上有一处明显的凹陷,边缘还残留着氧化的痕迹。
“这是当年,一位中学教师留下的物品。”他双手捧着锡壶,手指轻轻摩挲着凹陷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
“当年这位教师带着学生转移,怀里紧紧抱着一箱教材。遭遇敌人袭击时,他用这把锡壶挡住了子弹。最终教师不幸牺牲,但教材和锡壶都保存了下来。”
他将锡壶轻轻放在桌上,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沉重:“当年,有人用生命守护知识与教育。这份对教育的赤诚,是我们今天发展科教事业的宝贵财富。”
“招生是教育的入口,选拔人才的方式,直接关系到教育的未来。我们制定方案时,一定要对得起先辈的付出,要对国家和人民负责。”
他拿起那份方案,翻到有争议的部分,语气诚恳地说:“同志们,我知道大家制定这个方案很辛苦,也考虑了很多现实情况。但'开卷考核'和'基层推荐'为主的方式,可能难以准确选拔出最优秀的人才。”
“我们是不是可以再研究研究,有没有更严谨、更公平的办法,既能保证质量,又能让真正有才华的年轻人脱颖而出?”
在场的人都默默点头,开始低声讨论起来。他们都清楚,这份方案的整体思路,在此前的夏季工作会议上已经初步确定,并且得到了部分部门的初步认可。
但他的话和那个旧锡壶的故事,让他们开始重新审视方案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