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岚水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秦宇轩刚洗漱完毕，就听见宿舍门“咚咚”作响，打开门一看，竟是县企办的周明，他脸色慌张，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秦主任，不好了！”周明喘着粗气，语气急切，“昨天你们查过的那几家企业，今早突然集体闹到县政府门口了，说你们冤枉好人，还说要讨个说法！”
秦宇轩眉头一拧，心里瞬间有了数——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煽动。他迅速换好衣服，对赵科和孙工道：“走，去看看情况。”
三人赶到县政府门口时，只见二十多个工人模样的人举着写有“还我清白”“停止污蔑”的牌子，围在大门两侧，几个企业主站在中间，张富贵扯着嗓子喊：“我们合法经营，凭本事拿补贴，凭什么说我们造假？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有人拿出手机拍照，还有人低声议论。林茂盛也赶了过来，脸色阴沉地对秦宇轩说：“秦主任，你看这事闹的，影响太坏了！赶紧让你的人把核查停了，先把群众安抚下来。”
“林书记，事情没查清楚，不能停。”秦宇轩语气坚定，他走到张富贵面前，目光扫过众人，“各位，我们是按政策流程核查，有没有问题，证据说了算。如果你们确实清白，我们绝不会冤枉一家企业，但要是有人真的造假骗补，也别想蒙混过关。”
“证据？什么证据？”张富贵梗着脖子，“你们昨天拍的机器都是老设备，新设备还没运回来呢！凭几张照片就说我们造假，这也太武断了！”
“新设备的采购合同、运输单据呢？”赵科上前一步，拿出笔记本，“只要能提供合法合规的证明，我们立刻认可。但要是拿不出来，就别在这胡搅蛮缠。”
张富贵顿时语塞，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人群后的一个男人。秦宇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王建国，他站在人群边缘，见秦宇轩看来，立刻低下头躲到了后面。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他们就是来故意找茬的！说不定是想趁机捞好处！”这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秦宇轩意识到情况不对，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他对林茂盛道：“林书记，麻烦你安排安保人员维持秩序，避免发生冲突。我们现在就去纪委反映情况，同时联系上级部门，请求支援。”
林茂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人去叫安保。秦宇轩三人趁机挤出人群，直奔县纪委。
县纪委办公楼不大，却透着严肃的氛围。接待他们的是纪委副书记李刚，四十多岁，眼神锐利，听完秦宇轩的汇报，又翻看了收集到的证据，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这些证据很关键，但牵扯到企办甚至可能有更高层级的人，我们需要时间核实。”李刚语气严肃，“你们放心，纪委一定会秉公办事，但目前企业闹事的情况比较棘手，你们要注意安全，核查工作暂时先缓一缓，等我们这边有了初步进展再说。”
“李书记，时间不等人啊！”孙工急道，“要是现在停了，背后的人肯定会趁机销毁证据，到时候再查就难了。”
“我知道你们急，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稳定局面。”李刚叹了口气，“这样吧，你们先回招待所待命，我们今天就找王建国谈话，有消息立刻通知你们。”
秦宇轩知道，现在再坚持也没用，只能先按李刚说的做。三人离开纪委，刚回到招待所，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低沉：“秦主任，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岚水县，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是谁？”秦宇轩追问，但对方已经挂了电话。赵科脸色一变：“这是威胁！他们急了，说明我们查到点子上了。”
“越是这样，越不能退缩。”秦宇轩眼神坚定，“我们现在把所有证据再整理一遍，尤其是王建国和企业主的通话记录、转账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更直接的关联。”
三人刚坐下来，招待所的服务员突然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秦主任，有人给你寄的东西。”
秦宇轩接过包裹，发现没有寄件人信息，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沓照片——全是他和家人的生活照，照片背面还写着一行字：“别多管闲事，小心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