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安陵容还是感动太早了。
没过一会儿,她便发现,年世兰此来,或许说是来看戏,解闷的更合适......
见屋里没人再说话,年世兰勾唇一笑,看了眼左边已经几乎坐满的椅子,扭头又看向了右边。
右边如今只有首位的安陵容和倒数第二个位置的夏冬春。
年世兰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安陵容旁边的那个位置。
眸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便在左边一众嫔妃,警惕而又惊诧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了安陵容旁边坐下。
夏冬春担忧得下意识想要提醒一句:“那是(莞嫔的位置)......”
可很快又理智回归,收回了剩下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年世兰自然是听到了夏冬春的“那是”,也知道她后面没说完的话,理解她的担心。
可她还是稳稳维持住了她现在在众人心里的形象——
已经学聪明了,会用楚楚可怜包裹住骨子里的娇纵霸道,会借着皇上的势,宛若猥鼠(刺猬)一般,谁惹扎谁。
只见她斜着眼睛看向夏冬春,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
“哦?这个位置,本宫坐不得吗?”
夏冬春立刻符合大家料想的那般,低下了头,讷讷不再多话。
不等祺贵人幸灾乐祸,年世兰又从头至尾将对面的一众嫔妃,明目张胆地打量了一圈,笑着说道。
“这个位置好啊,正对着宫里话最多的。
本宫如今难得出席这晨昏定省,今个儿倒是要好好听一听这宫里的乐事了。”
呵,这话听得安陵容都有些气笑了,更别提那些被指“话多”的人了。
安陵容心中的感动收了收,颇有些没好气地斜睨了年世兰一眼,有种看损友的无奈。
年世兰也感受到了安陵容的目光,心中暗乐,可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满不在乎之态。
对面的人同样将她们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有人觉得两人虽然经过弘晏周岁宴那次有了点情分,但确实脾性不合,所以关系淡淡。
也有人觉得安陵容可能也在忌惮年世兰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虽然不喜年世兰作派,但是也无意得罪她。
可无疑,所有人都没怀疑过,两人私交甚密这事。
祺贵人刚被安陵容暗讽了一顿,气还没消,这会儿又不安分了。
她自觉是倒年的功臣家眷,所以天然在年世兰面前颇有底气,所以想抖抖威风。
“曦嫔这是得了女儿,又晋封了嫔位,所以又抖擞起来了吗?
也是,曦嫔这运道也是没谁了,以前靠父兄,现在又可以靠女儿了。
只是不知道温宜公主大些之后,知道自己‘认贼作母’,会是个什么心情?”
齐妃,懋嫔等人都“嗤嗤”地笑了出来。
可是笑了一会儿,她们却都没等来年世兰的恼羞成怒,一时间,转而有些讪讪。
年世兰当然不恼,从她向温宜和盘托出她与曹琴默的恩怨情仇,温宜选择帮她向皇上争取抚养权后,她就已经对这件事情无所畏惧了。
“是啊,本宫就是天生贵命,旁人羡慕不来的。若是祺贵人当真好奇,就活到温宜长成之后,看看她是何反应不就好了。”
“你......你竟然敢咒我?!”
安陵容没眼看了,祺贵人再次被气得跳脚,年世兰已经不稀得理她了,只剩她在那手指颤抖地指啊指。
不过,安陵容心情确实有些复杂,因为年世兰竟然一语中的了。
至少上辈子,祺贵人还真没能活到温宜及笄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