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就叫缺德带冒烟儿——该着挨这顿收拾!
省得一天天杵院里跟个弥勒佛似的,满肚子算计孤儿寡母那点嚼谷,我呸!”
“经此一事,易中海在这院里,算是彻底臭了。他那套养老经,以后怕是再也念不响喽!”
热闹看完,人群散去。
事情到这儿,基本上就没啥挣扎了。
何雨柱倒不是没想过趁这事儿把易中海彻底踩进泥里,叫来老同学派出所副所长王大牛给他加加火。
可胡秀芬既然拿了钱出了气,显然不会再揪着不放。苦主自己收了声,旁人再拱火反倒落个多管闲事。
算了,来日方长。经此一闹,这老东西在四合院几十年攒下的脸面算是砸得稀碎,往后谁还信他那套道德模范的戏码?
更别提半夜揣着棒子面四处送温暖的勾当——等着街坊的唾沫星子慢慢淹死他吧!
至于胡秀芬这手黑吃黑会不会反噬?何雨柱压根不担心。
就易中海现在这过街老鼠的德行,连院里最怂的阎老西都敢当面啐他,更别说许大茂那帮等着落井下石的货。
往后啊,这老梆子但凡敢探头,有的是人给他抡闷棍!
想到这里,何雨柱才觉出饿来,一摸肚子暗骂:艹,光顾着看戏,连娄晓娥备的晚饭都凉透了!
娄晓娥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向何雨柱:“柱子哥,我们回去,吃饭吧。”
何雨柱一笑,“好,吃炖豆腐!”
“啊,我今天没有拿豆腐过来啊!”
她一顿,脸上微红,仿佛想明白了什么,脸上带着吃豆腐的期待往家里走。
在何雨柱和娄晓娥美美滋滋吃晚饭的时候。
轧钢厂食堂后厨不远处的营养粉项目实验室里,正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混合着谷物焦香与蒸汽的味道。
这里看似杂乱拥挤,实际上已经是何雨柱想尽办法,利用现有条件拼凑出的营养粉生产车间了。
为了解决高温蒸煮时的蒸汽弥漫问题,他甚至拆了半个旧锅炉的排气管,用铁皮自制了复杂的导流罩。
库房外,一根临时架设的粗壮电缆从动力车间拉进来,保证着那几台关键设备的电力供应。
库房内,除了正常的生产线电源,角落里还备着一台老式手摇鼓风机,以防万一断电时能给炉子续命——虽然这东西对电驱动的粉碎机没啥用,但何雨柱觉得有备无患,心里踏实。
最大的那点空间里,几个关键环节的设备被集中安置:改造过的大蒸锅正嗤嗤地喷吐着白色的水汽,旁边连接着冷却槽,末端就是那台被何雨柱调教了无数遍的粉碎机。
墙壁上贴着工艺流程图和注意事项,地上虽然陈旧但打扫得一尘不染。
为了防止粉尘,何雨柱还特意用厚帆布做了简易的隔离帘。
历经无数次失败、配方调整、设备改装,何雨柱指导下的营养粉小组终于在今天,将第一批严格按照新工艺、新配方生产的营养粉,封装进了特制的防潮纸袋里。
而另外一小部分,被单独封装在几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小铁罐里,锁进了保管食材的小仓库深处。
很明显,纸袋的是给厂里工人试用的,铁罐里的,是要送去给上面检验、可能作为更高用途的。
一批刚结束培训、熟悉了操作流程的食堂工人,正小心翼翼地将第一批成品从粉碎机出口接出来,仔细称重、封装。
梁东,则站在一旁,亲自把控着最后一道封口工序。
几位闻讯赶来的厂领导、工会代表和负责后勤的干部,挤在狭小的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
他们看着那细腻均匀、呈现健康微黄色的粉状物从机器里源源不断流出,看着工人们熟练而郑重地封装,闻着空气中那令人安心的粮食香气,表情从好奇渐渐转为激动。
然而,在这成功的喜悦背后,隐藏着只有傻柱和少数核心技术人员才真正忧心的关键指标——病毒效价。
这并非指营养粉本身含有病毒,而是指在后续大规模生产、储存、运输环节中,环境或包装可能引入的、极其微量的生物活性因子的污染风险。
对于这种旨在补充营养、增强体质的特殊食品,其安全性要求近乎苛刻。
病毒效价的概念虽然主要应用于生物制品,如糖丸,但其核心思想——即衡量产品中非目标活性物质的潜在风险水平——在这里同样适用。
任何微小的、可能导致使用者不良反应,如过敏、消化不良甚至更严重后果的“杂质”或“活性污染物”,都需要被严格控制在一个极低的效价水平之下。
确保极低的非目标活性效价,意味着对生产环境的洁净度、包装材料的生物相容性、以及整个流程的微生物控制都提出了远超普通食品的要求。
解决这个问题,远比调配出口感和营养俱佳的粉体配方要困难得多,它涉及到工艺优化、设备改造、成本上升等一系列严峻挑战,是营养粉能否真正安全、长期、大规模供应的最大技术瓶颈之一。
此时梁东封好的第一袋营养粉,照例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袋口,放在了案板最显眼的位置。
这已经成为厨子的信仰,不容亵渎——第一口成品,必须完美无瑕。
一群干部看着这朴实无华却意义非凡的第一袋成品,品味着其中的分量。
“这粉,看着就细!颜色也正!”一位老车间主任忍不住赞叹。
“嗯,何雨柱这小子,是真有两下子!这东西要是成了,能解决大问题啊!”李副厂长用力拍着大腿。
“什么时候咱们厂的工人兄弟,特别是那些重体力岗位的,都能喝上一碗热乎乎的营养糊糊,那就太舒服了!”
“这流程,这标准,你们搞营养粉的同志,要坚持下去,形成制度!”一位管生产的副厂长严肃地指示。
“听说,这核心配方是何雨柱自己琢磨出来的?这小子,以前光知道他会颠勺,没想到还有这脑子,有本事,哈哈!”
“这密封包装比起以前敞着口放,可卫生太多了!”
“对啊,原本想着搞点豆面、杂粮面补充一下就不错了,那东西味道差,也不好保存。”
“本来想着给工人加营养,成本是个大问题,厂里负担重,这回看着原料都是些边角料和普通粮食,成本能压下来不少!”
“是啊!没想到何雨柱真给搞成了!这产量看着还不低!这回咱们厂工人营养改善计划,可算有着落了!”
“搞出这个营养粉的人,居功至伟啊何雨柱!”
在场的人一片兴奋,喜气洋洋。
空气中弥漫的不仅是蒸汽和粮食香,更有一种成功的喜悦。
有人甚至当场就要尝尝。
“快,给我冲一碗,我先尝尝咸淡!”厂办主任急不可耐。
“我先来我先来!我这胃不好,正好试试顶不顶饿!”后勤科长也往前挤。
“急急急,你俩急个什么东西!柱子,赶紧按流程冲几碗,让领导们都尝尝鲜!”
“对对对,现在咱们有成品了,不怕尝!小刘,快去食堂拿几个干净碗和暖水瓶过来!”
“给我留一袋,我带回去给我们车间那几个病号试试!”
“袋子给我留一袋,热水也给我来点,我就在这儿冲了!”
而其中几位核心的老师傅,在最初的兴奋过后,已经凑到梁东身边,低声询问着配比细节和火候把控的要领。
据后来厂志记载,正是这批由何雨柱主导研发、以轧钢厂食堂边角料和计划外粗粮为基础生产的营养粉,在随后的困难时期,成为了厂里数千工人重要的营养补充来源,甚至被上级部门作为成功经验在部分兄弟单位推广。
——“轧钢厂的棒子面,升级换代了!”
至于这里的棒子面和营养粉代表了什么,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自然懂得其中的分量和飞跃。
而那批营养粉的推广是几年后才在更大范围铺开的。
而提前好几年,在红星轧钢厂内部实现稳定生产和供应,对保障数千工人的基本体力、维持生产稳定,有多大意义,不言而喻。
不只是轧钢工人,还有厂里那些同样需要营养补充的家属、子弟学校的孩子,乃至后来因此受益的周边几个小厂的工人。
食堂内外的人们心中欣喜,不论自己是不是直接生产线上的人,可是这种解决实际困难、惠及普通工人的成果,被这些朴实的劳动者看在眼里,无不为之欢欣鼓舞。
当晚,在梁东的张罗下,食堂破例用新出锅的营养粉,给参与项目的所有人和厂领导们,冲了一大桶热乎乎、香喷喷的营养糊糊。
不要以为工人和干部就不懂庆祝,其实分享成功的喜悦,在那个时候是最朴实的庆祝方式。
与此差不多的时间,海上,某生物研究所。
所长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所长对面坐着风尘仆仆赶来的生产部门负责人和首席学家,而所长手中紧握的,正是最近几周口服糖丸的生产检测报告。
从生产线到实验室,距离虽短,但问题盘根错节,自然不会只为了单一数据而来。
当然,这次紧急汇报的核心焦点——病毒效价的剧烈波动和批次间令人头疼的巨大差异。
病毒效价很难控制,这是共识!
同时,他们也带来了在现有工艺框架下,针对大规模生物反应器所做的所有排查、参数调整尝试及其结果,向所长进行详细说明,并寻求更高层面的指导与支持。
将糖丸安全有效地生产出来,是研究所和生产线同志们的职责,但当规模化生产遭遇工艺瓶颈,影响国之重器的稳定供应时,就需要向能调动更广泛智慧资源的层面求援了。
所长紧锁眉头,一页页翻看着报告,指尖划过那些代表效价高高低低的折线图,脸色时而阴沉如铁,时而又因看到某个局部优化成功的尝试而略显舒缓,但当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代表批次间差异的惊人离散度上时,忧虑再次占据了主导。
所长将报告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对着生产负责人和病毒学家说道:
“你们这糖丸生产任务一加重,反而成了烫手的山芋了!这效价不稳的问题不解决,扩大生产就是空谈,甚至可能危及疫苗质量。”
所长重重叹了口气,“通知
他顿了顿,“如果到时候实在分析不出来,那只能向四九方面救援了。这事儿,得找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