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家里走。
胖子眼疾手快,一把抢过何雨柱手里的饭盒:“沉!我来!嘿嘿!”
梁东紧赶两步,凑近何雨柱:“何工,您看那个粉碎机的功率参数,是不是该提前跟赵科那边再确认下?数据准了,后面发酵才好定量……”
称呼已悄然从何班长变成了更显技术的何工。
刘岚笑着打趣:“柱子哥,你现在可是咱厂里的宝贝疙瘩!保卫科干事进门都没你这排场!”
何雨柱笑骂:“去去去!少拿我开涮!咱就是个掂大勺的,排场个屁!”
话是这么说,那份被拥戴的感觉,暖呼呼地往心里钻。
说笑间,一行人已拐进了南锣鼓巷。
胡同里飘荡着各家各户准备晚饭的声响和气味儿——谁家锅铲磕碰铁锅的“刺啦”声,谁家窗户里飘出的炝锅葱花味儿,还有孩子被家长吆喝回家吃饭的嚷嚷声。
这1964年的四合院,那可是人情往来的主战场,谁家要是飘出点肉香,那比现在朋友圈晒米其林三星还惹眼。
那年头,请客吃饭讲究的是“家里做,情意真”。
谁要是能在自家摆上一桌,那叫有面儿;
要是桌上还能见着荤腥,那简直就是五星级家宴的待遇!
何雨柱今儿这顿,又是酒又是肉,放1964年,堪比现在私房菜馆的主厨定制套餐,还是同事自带食材、抢着打下手的那种——温馨,热闹,还省钱!
刚进四合院前院。
正是晚饭点儿,打水的、倒垃圾的、下班回家的,院里人来人往。
这伙人提着肉、拎着酒、挎着蛋、抱着梨、夹着本子,簇拥着何雨柱,想不扎眼都难!
“哟!柱子回来啦?这是……”有邻居打招呼。
“嚯嚯!柱子,今儿家里开席啊?这么多好东西……”眼尖的已经看到了马华手里的肉和胖子抱着的酒。
阎埠贵正端着个搪瓷缸子在前院溜达,一眼就瞥见了这“壮观”景象。
他眼珠子当时就定住了,尤其是那二锅头和那块五花肥膘!
心里那小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飞快:哎呦喂!这二锅头,得一块二吧?这肥膘肉,至少三斤!这梨……这鸡蛋……这得花多少票啊?!……他心里那个酸啊,后槽牙都倒灌了二两老陈醋!
那年头光有钱不行,还得有票!肉票、酒票、鸡蛋票……何雨柱能凑齐这桌菜,在厂里和人缘上,那绝对属于实力派。
搁现在,就相当于不靠爹不靠妈,纯靠自个儿积分和人情换了一套限量版奢侈品。
阎埠贵再看那几个人对何雨柱那态度——胖子抢着开门,马华侧身让何雨柱先进,
梁东那知识分子都一口一个“何工”,刘岚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阎埠贵勉强挤出个笑,凑上前:
“柱……柱子回来啦?嗬,这……这是同事聚餐?”声音都带着酸味儿。
他忍不住往前凑了半步,试探着问:“这阵仗不小哇!又是酒又是肉的,柱子你这……厂里又得啥大奖赏了?”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三大爷那点酸水儿,隔着八丈远都能闻见。
他脚下没停,随口应道:“三大爷,没您说的那么邪乎,就哥几个忙活几天,犒劳犒劳自个儿!回见您呐!”
话音未落,带着人,径直就往中院走。
那年代,邻里之间没啥隐私,谁家吃啥、用啥,基本透明,何雨柱也无需躲着。
优点是人情味儿浓,缺点是容易滋生“羡慕嫉妒恨”。
搁现在?对门住十年可能都不认识。但在1964年的四合院,您家今晚吃肉,全院都知道,并且能准确推断出肉的部位和大概分量。
阎埠贵一个人,拎着空落落的浇花壶,傻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