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精神就是鼓励创新!要敢想敢干!我看柱子哥和郑师傅做得对!就是在为厂里做贡献!”
她说着,还偷偷瞟了何雨柱一眼,见何雨柱眼里似乎还带着点赞许的意思,胆子更壮了。
易中海气得胸口起伏,还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
就在这当口,一直缩着的郑岩,突然抬起了头!
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此刻眼圈通红。
他双手颤抖着伸进自己的工具包,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干净棉纱层层包裹的小物件。
灯光下,一个打磨得锃光瓦亮、结构精巧的金属零件露了出来。
郑岩把那个零件高高举起:
“易师傅!您看清楚了!您瞪大眼睛看清楚了!”
“这是上个月!您亲口判定报废、签了字要扔进废料堆的精密阀芯!你说它内孔超差,说它彻底完了!”
他喘着粗气:“我不信!我不信它就这么废了!我……我下班后,用自己的时间,借了工具间的灯光,一点点蹭,一点点磨,反反复复修了十几个晚上!
手都磨破了皮!您看!您用千分尺量量!您看看这光洁度!您看看这配合间隙!它是不是合格的?!它是不是比新的也不差?!”
他质问易中海:“易师傅!您当着全院老少爷们的面说!我郑岩!到底是不是干本职工作的料?!您说啊!”
这一下,真像是往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凉水,整个院子“刺啦”一声,彻底炸了锅!
那零件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易中海脸上。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好家伙!郑岩还有这一手!”
“易师傅这……这看走眼也走得太离谱了!”
“这精度,这活儿,绝了!”
“怪不得傻柱看重郑岩呢,是真有本事啊!”
易中海张着嘴,手指着郑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最后变得灰败。
他猛地一甩袖子,从牙缝里挤出半句:“哼!不可理喻!”
然后灰溜溜地挤开人群,逃也似的走了。
何雨柱自始至终,没跟易中海正面吵一句。
他等易中海走了,才伸手,从郑岩手里,接过那枚零件。
他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语气带着由衷的赞许:
“好手艺!郑师傅,这是真金不怕火炼!你自己收好,这是你的功劳簿,谁也抢不走!”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是金子,搁哪儿都晃眼!以后啊,把腰杆挺直了干活!咱靠手艺吃饭,不靠谁赏脸!”
易中海狼缩着脖子走了,看热闹的人带着各种复杂的眼神和议论,渐渐散了。
阎埠贵缩回头,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啪响:
“傻柱这下是真立住了……连易中海都栽这么大跟头,往后得跟他走近点。”
许半夏看着何雨柱处理事情的沉稳劲儿,和最后对郑岩那句“挺直腰杆”,觉得心里怦怦跳,脸上有点发热,悄悄转身回了后院。
郑岩千恩万谢,激动得语无伦次,就要告辞。
何雨柱叫住他:“等等,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