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的声音忽然在卫秋的脑中响起。
卫秋此时就像艾希说得一样，扶着栏杆的双手紧握，眺望远方的双眼流露不忍，整个人都在自相矛盾。
“艾希，在你看过的所有故事中，许多长生种或永生种，是不是感情都很淡薄？”
“或者看上去情感丰富，但已经失去真正难过、开心、痛苦的感觉？”
卫秋没有直接回答艾希的问题，而问了个心中的疑惑。
“差不多。”
艾希看过的书里讲的，也就是其他世界发生的事。
几乎所有长生种或永生种，从一开始或者经历岁月之后，都会选择抛弃感情，或者用虚假的感情伪装自我。
所有的人都认为时间能冲淡一切。
可对足够长寿的存在来说，时间已经失去意义又怎么可能能冲淡什么，对感情的每一次体会都刻骨铭心。
久而久之，为了不再自我伤害，长生种或永生种要么自杀，要么彻底抛弃情感做一块活着的石头。
讲述完所知晓的故事后，艾希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还好吗？来彷徨之间坐会吧。”
艾希在害怕，她害怕卫秋变成抛弃感情的永生种。
卫秋摇摇头：“安心，我没事，我不会抛弃感情，也不会变得麻木。”
“大人原来在这。”
海菱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走上观景台，眺望着远方走到一旁。
“和昨天简直是两个世界。”
昨天的K市还是座普通的三线小城，今日的K市已经成为地狱的一部分。
青梧街里外也已经是两个世界，如果忽略掉流进街上的鲜血的话。
“海队不急着回去的话能回答我个问题吗？暴乱什么时候能结束？”
卫秋将没能回答出来的问题，抛给了海菱儿。
海菱儿思考了一会：“两百年后吧。”
上次全球暴乱持续了近两百年，每次暴乱的持续时间都在增加。
上上次和上次的间隔时间是六百年，而上次和这次的间隔是五百多年，暴乱发生的间隔在缩短。
“两百年啊，那就…看着吧。”
卫秋叹息一声，望向青梧街附近正在逃生的一家人，他们身后是几十个狂欢的暴徒。
但在下一刻，那一家人身后的暴徒莫名其妙的被打断了手脚。
一家人头也不回的逃走，直到消失在卫秋的视野里。
海菱儿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切，心里轻松许多，在脑海中自言自语道。
“是我多想了，卫秋大人的心一如既往的强大。”
但海菱儿忽略了另一个问题，她在下意识的担心卫秋。
海菱儿转过身来，向卫秋微微颔首。
“大人没什么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现在手机联络不安全，大人可以通过阵法的核心圆盘找我。”
说完，海菱儿摔碎传送珠离开。
卫秋静静地看着远方，时不时抬手，边和艾希闲聊边动手。
直到安晴她们找到卫秋。
她们有的直接从观景台下方跳上来或飞上来，有的从楼梯上飞奔过来，但都站在卫秋的身边。
卫秋依然笑着对她们说：“回去吧，走吧大家，一起回去吧。”
痛苦、高兴、难过，所有的情绪没有减少半分，卫秋和她们依然选择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