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气味好奇怪。\"
才刚下了负一层，朱雄英便仰着小脸，鼻尖翕动着捕捉空气中的复合香气。
江都则被转角处旋转的烤肠机吸引，看着烤肠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她忍不住拽了拽高阳秋的衣角：
\"叔叔，那个会转的是什么？\"
\"那个叫烤肠机，能做出来美味的烤肠，你想吃的话叔叔给你去买！\"高阳秋笑着道。
就在高阳秋和常衫儿带着三个小家伙往烤肠机那边走时，走在后方的观音奴不自觉抬眼打量起了这人间烟火气。
这位曾是秦王妃的蒙古女子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棉布长裙，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对现代的一切，她都感到陌生，显然，她还没有适应这个节奏。
她只觉得，这个地方还挺不错，最起码比她之前秦王府的佛堂好得多。
这边，高阳秋看了看还在烤肠机里转动的烤肠，指了指不远处排着长队的奶茶店对常衫儿道：
\"衫儿，你先带孩子们去那边挑奶茶，我在这里等烤肠熟的。\"
常衫儿会意地点点头，拉着三个孩子往前走时，发现观音奴还在东瞧西看。
于是，她故意落后半步，低声对观音奴说：\"姐姐，你先跟上我，我跟你说，这里的珍珠奶茶最是特别，黑色的珠子藏在甜汤里，吸进嘴里会'啵'地爆开呢。\"
观音奴闻言，倒是来了兴趣，或许是听常衫儿说的有趣，她的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是她来到现代后，第一次主动露出笑容。
高阳秋站在烤肠机前排队，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观音奴的身影。
\"先生，您的烤肠好了。\"
摊主递来用纸袋装好的烤肠，油脂透过薄薄的纸张渗出来，烫得高阳秋指尖一颤。
抬头望去，他正看见常衫儿将一杯粉色的草莓奶盖递到观音奴手中，观音奴喝了一口，她沾着奶沫的唇角在灯光下仿佛镀上一层柔光。
\"叔叔！\"
这时候，朱雄英举着刚买的蛋仔冰淇淋跑过来，笑着道，\"观音奴阿姨说她没吃过这个，雄英还让小姨给她也买了一个！\"
\"嗯，我们雄英真乖！\"高阳秋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接着又指着他的脚说道：\"雄英，你以后要注意脚下，你看看，鞋带都开了，你刚才还跑那么快！\"
队伍最前面，常衫儿正偷偷观察着高阳秋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说着，高阳秋便弯腰给小家伙系起了鞋带。
看到这一幕的观音奴，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兄长王保保教她骑马时，也是这样耐心地帮她调整马鞍的系带。
而旋即，她的目光与恰好给朱雄英系好鞋带的高阳秋撞了个正着。
高阳秋愣了愣，紧接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观音奴则慌忙低下头，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起烫来。
看着她泛红的耳根，高阳秋心里忽然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