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想法，都是十分奇怪的。
“可能是他闲着无聊，单纯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也有可能，牛亨自己弄丢了钢笔，回家之后又担心父母责骂，所以才向老师撒谎。
“各种离奇的可能，全部都有。但是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全班只有牛亨一个人，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老人的手玩转着手中褪色的眼镜盒，像是在沉思顾山的话，又像是在回忆那一天场景。
良久之后，他吐出一口浊气：
“不得不说，你这个角度十分新颖。但是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可能。
“如果说，是牛亨记错了位置，找不到钢笔。可是那一天老师把全班所有人的书包、教室内外都细细查了不止一遍，包括牛亨的。若是他的钢笔弄丢了，也早就被翻了出来。
“更何况，他原本那就是风云人物，根本不需要用这么拙劣的方式，在学校出风头。
“事实上，这件事情发生后没两天，牛亨就彻底忘记了。因为他的父母又换了最新款的车子，来接他时候，在全校面前又大出了一次风头。”
看来，是牛亨藏起笔的可能性，很小。
那么真是奇了怪了，牛亨作为唯一碰到钢笔的人，既然他没有动机藏过钢笔，又会是谁。
林深插嘴道：
“这个故事中，有个很可疑的人，就是卓丽丽。
“她为什么要故意诬告你，是因为和你有仇么。”
老人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卓丽丽很漂亮，学习成绩很好，和各科老师的关系也搞得很好。
“她的家境虽然不如牛亨，但是也比较富裕，那个时候，家里就有了空调和冰箱，每天也是坐车子来上学的。
“相比之下，我就差远了。除了成绩好一无是处，就连成绩这一门唯一拿得出手，也比不过卓丽丽。
“平时我在班级都是透明人，除了收作业的时候和卓丽丽说几句，平时根本和她没有任何交集。
“说实话，当她站出来指正我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到。”
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应该就在卓丽丽身上。
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指责汪铭，她当时这么做，一定有背后的原因。
顾山：
“我怀疑，拿走这支笔的人，就是卓丽丽。”
老人有些惊讶：
“这不可能。
“牛亨放回笔的时候，卓丽丽当时已经下去上体育课了，她也是最后一个上来的。
“除非她是鬼，能够隐形。否则的话，中间这段时间，卓丽丽不可能偷偷回来，在我面前拿走笔。”
顾山问道：
“如果拿走笔的那个人不是卓丽丽，她为何要将你作为替罪羊？
“这么做，对她又有任何好处？”
老人一时语塞：
“这……”
顾山：
“就目前你的说辞，我确实说不出，卓丽丽是如何做到的。
“但是，她的反应真的是很可疑。这六十年，难道你没有怀疑过她么。”
老人陷入了沉思：
“你是说，这是一开始就精心设计好的嫁祸，是么。
“只要把‘偷笔’这顶帽子扣在我身上，就没有人注意到是她拿走了笔。”
顾山：
“我说了，这只是一种推测。
“真正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现在我们掌握的太少，无从知晓。”
老人点点头：
“实在是难为你们了。六十年前的事情，到现在，当事人是否还活着，都不确定。
“我想要的，无非是一个真相。
“这六十年的谜团，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我。我已经半截身体入土了，可是，如果不能在临死之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恐怕我死了都不会安心的。”
一边的林深忽然问道：
“所以，您这次来到小丑侦探所，诉求到底是什么？
“是找到当年光明小学的卓丽丽，还有牛亨，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