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了。”陈雪松了口气，额头上全是汗，“这阵法能勾出心里最在意的人，用他们的样子骗你放弃，刚才多亏你自己醒过来了。”
林风摸了摸胸口，镇魂玉还是温温的，锁仙符碎片却烫得厉害，像是在提醒他别停下。他往溶洞深处看了看，黑暗里像是有啥东西在动，隐隐约约能听见“吱吱”的叫声，像是黄皮子。
“灰仙也进来了？”林风握紧了桃木剑。
“肯定是跟着咱们进来的。”陈雪把火折子举高了些，“它们怕阵法伤着自己，不敢靠太近，就在后面跟着，等咱们被阵法困住，就上来捡便宜。”
说话间，狐狸狗突然对着前面狂吠起来，毛发炸得像个球。林风往前凑了两步，借着火光一看，前面的洞壁上有幅特别大的壁画，画着个黑老太太，满脸皱纹，眼睛是两个黑洞，正对着他们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
最吓人的是，黑老太太的手里拎着个东西，像是颗人头，头发花白——是奶奶！
林风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刚压下去的慌劲儿又冒了上来。这次他没动，只是死死盯着壁画，念起清心诀。可不管他怎么念，壁画上的黑老太太都在笑，手里的人头还对着他眨了眨眼。
“不对劲。”陈雪的声音有点抖，“这壁画上的煞气太重，清心诀压不住……”
她刚说完，就见壁画上的黑老太太动了，伸出枯瘦的手，从画里探了出来，指甲又黑又长，直往林风脸上抓！
“小心！”陈雪一把将林风推开，自己举着桃木匕首迎了上去。匕首刚碰到那只手，就听见“滋啦”一声响，冒出股黑烟，手缩了回去，壁画上的黑老太太脸上露出个痛苦的表情，嘴角的笑僵住了。
“这不是幻觉！”陈雪喘着粗气，“是黑老太太的本命煞，她能通过壁画伤人！”
林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下要是被抓到，估计半张脸都得没了。他捡起地上的块石头，往壁画上扔过去，石头刚碰到画，就像掉进了水里似的，“噗”地一声没了影。
“这画是活的。”林风的声音有点发颤，“咱们被困住了？”
黄三太爷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带着股幸灾乐祸：“我说啥来着？你斗不过她的！这阵法就是个陷阱，进来就别想出去！快把半仙骨给我，我还能帮你挡一下，再晚就真成画里的祭品了……”
林风没理它，只是看着陈雪：“现在咋办？”
陈雪咬着牙，从包里掏出最后两张黄符，是柳七给的备用避水符：“只能硬闯了，这些符能挡煞气，咱们冲过去！”
她把一张符塞给林风，自己捏着一张，深吸一口气：“数到三，一起往前跑，别回头，别停！”
林风点点头，握紧符纸，感觉手心的锁仙符碎片烫得更厉害了，像是在催他快点。
“一……二……三！”
两人同时往前冲，把符纸举在头顶。符纸发出淡淡的白光，把靠近的煞气挡在外面。壁画上的黑老太太又伸出手来抓，这次却碰不到他们，只能在白光外面胡乱挥舞，发出“呜呜”的怪响。
周围的壁画都活了，上面的灰鼠、村民、骨头，全都在动，像是要从画里爬出来，把他们拖进去。林风只觉得耳边全是哭喊声、尖叫声，还有黄三太爷的诱惑声，乱得像团麻。
他死死盯着前面的黑暗，脑子里啥也不想，就想着往前跑，跟着陈雪的背影，跟着手里发烫的碎片。
跑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眼前突然亮了些，耳边的杂音也小了。陈雪猛地停下脚步：“到了！”
林风喘着粗气抬头，看见前面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个黑坛子，比岛上的小了点，坛口冒着黑煞气，跟岛上的万魂坛一模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万魂坛核心。
而坛旁边，蹲着个黑影子，背对着他们，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像个老太太。
黑老太太！
她慢慢转过头，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眼睛里的黑洞对着他们，咧开嘴笑了，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你们……可算来了。”
林风握紧了锁仙符碎片，碎片烫得像团火，他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离月圆，还有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