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汴京后,他们没有先回萧府,而是直接去了欧阳修大人的府邸。欧阳修是当朝名臣,素来正直,得知萧策被冤,又看到柳承业伪造的通敌书信,当即怒不可遏,拿着书信就进宫面圣。
仁宗皇帝看了罪证,又听欧阳修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龙颜大怒,当即下旨撤销对萧策的定罪,恢复他的官职,还任命他为鄜延路经略安抚使,掌管鄜延路的军政大权。同时,下令抄没柳承业的家产,将他的党羽一网打尽,富弼宰相也因举荐不当,被降职为知州。
昭雪那日,汴京的阳光格外明媚,宣德楼前挤满了百姓。萧策身着崭新的盔甲,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站在楼前,接受着百官的祝贺,眼神却始终落在人群中的苏清沅身上。
苏清沅穿着素色襦裙,站在人群里,看着他挺拔的身影,眼中满是骄傲和爱意 —— 她的萧策,终于洗刷了冤屈,重新站在了阳光下。
庆典结束后,萧策快步走到苏清沅面前,执起她的手。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指间竟也出现了一枚和田玉戒,与苏清沅那枚一模一样,玉质温润,刻着缠枝莲纹,正泛着淡淡的光泽。“这…… 这是怎么回事?”
苏清沅也愣住了,她看着两人指间的玉戒,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交相辉映着淡淡的金光,温暖的触感从戒指传来,顺着指尖往心口钻。“此戒缚魂,原是让你我生死都拆不散。”
萧策握紧她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清沅,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再也不分开。”
苏清沅用力点头,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回到萧府后,苏清沅去沐浴。
热水漫过身体,洗去了一路的疲惫,她偶然抬头,看见铜镜中自己的后背上,多了一个蝴蝶形状的小印记 —— 印记颜色浅淡,翅尖带着淡淡的金色,像是用朱砂点成的,精致却又诡异。
她突然想起面具人说的话:“签下它,你死后,灵魂会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个印记,或许就是契约的证明,是她付出代价的标记。
她抚摸着印记,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中却没有丝毫后悔。只要能和萧策在一起,只要能看着他平安快乐,就算死后要坠入地狱,承受无尽的痛苦,她也心甘情愿。
萧策走进来,看见她对着镜子发呆,关切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清沅转过身,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没什么,就是觉得…… 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萧策抱紧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们会有自己的家,会有可爱的孩子,会一起看汴河的花灯,一起过每一个节日。”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两枚玉戒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跨越生死的爱恋,一段永不分离的誓言。
而在遥远的黑风口,那个孤零零的院落里,面具人正坐在戏台前,手里拿着柳承业的木偶,眼神深邃。
他轻轻拨动木偶的关节,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下一个故事,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