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岸边传来一阵马蹄声,陆景然骑着马匆匆赶来。
他看到甲板上的情景,便知事情已经败露,翻身下马,快步走上船来。“姑父,三爷爷,此事不怪清沅表妹,是我怂恿她这么做的。”
陆景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沈清沅的委屈,到两人想出的计策,再到他如何安排人手相助,毫无隐瞒。
“清沅表妹确实有才干,族里不该因为她是女子就埋没她。我们这么做,也是希望能让大家看到她的能力。”沈老爷看着陆景然,又看看沈清沅,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索。
这些年来,沈清沅在船上的表现他并非毫无察觉,只是被祖训和规矩束缚,从未认真考虑过让女儿参与商事。
可刚才女儿的话,以及这几次 “侠客” 相助带来的实际效果,都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沈敬之叹了口气,走到沈清沅面前,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渡厄平安十八子上。
手串的银铃不知何时又响了起来,清越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这手串传了八代,戴它的女子都是安安分分当护身符,你是第一个敢‘破规矩’的。”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许多,“可你说得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沈家能在运河上立足百年,靠的不是虚无的传说,而是实打实的本事。”
他转头看向众人:“这些日子,若不是清沅,我们恐怕已经遭遇了好几次灭顶之灾。她有能力,也愿意为家族出力,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族里的长辈们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有人依旧坚持祖训。
沈敬之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我看这样吧,以后行船时,让清沅参与议事,遇到水情和生意上的问题,也听听她的意见。若是她的计策管用,便由她主持;若是不行,再另做打算。”
沈老爷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就按三叔的意思办。”
听到这话,沈清沅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盼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家族的认可。
腕间的玛瑙珠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喜悦,水色柔光越发温润,银铃的声响也变得轻快起来。
陆景然走到她身边,微微一笑:“恭喜你,清沅表妹。”
沈清沅抬头看向他,眼中闪烁着泪光,却笑得无比灿烂:“谢谢你,表哥。”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 “福兴号” 的甲板上,也洒在沈清沅的脸上。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她,但她不再害怕。
因为她终于可以卸下 “吉祥物” 的枷锁,用自己的能力守护家族,守护这运河上的平安。
当晚,沈清沅开心的难以入眠,她想:“今日方知,真正的渡厄平安,从不是手串带来的传说,而是自己手中的力量。”
腕间的十八子静静躺在书页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玛瑙珠上,泛着温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