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我不服!”宋瑶气急了。
站在榻前的冬青垂着眼,语气坚定:
“主子,不是奴婢们故意拦着,实在是王爷吩咐过,您大病初愈,断不能碰凉物。若是奴婢们松了口,回头王爷怪罪下来,奴婢们担待不起。”
她说着便作势要转身,“若是主子实在不依,奴婢们只能去禀告王爷了......”
“诶,不是,你回来!”
宋瑶一听禀告王爷四个字,立马慌神,连忙从榻上直起身,声音都软了几分。
“是。”冬青脚步一顿,顺势回身屈膝行礼,“主子还有何吩咐?”
一旁的秋英几人拼命低着头,肩膀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显然是在极力憋笑。
谁都知道,自从主子大病一场后,王爷把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别说冰镇点心,就是屋里寻常的桌椅,都被细心地包上了软布,生怕有一丝凉意沾到她身上。
夏雀往日里最是护着宋瑶,不管宋瑶说什么都第一个附和,可今天却缩在秋英身后,连眼角都不敢往宋瑶这边瞟。
王爷说了,若是这次自己敢帮着主子,被他发现了就调离主子身边。
夏雀不想离开主子,所以她一直低着头,一眼都不敢往宋瑶那边看。
宋瑶看着这阵仗,心里又气又无奈。
她赤着脚,无意识地用脚掌拍着榻上柔软的绒毛软褥。
哪能想到那日的冰激凌竟是这个冬天的绝唱!
那入口即化的清甜,那沁人心脾的凉爽,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忍不住咽口水。
就这么没了?
吃不到了?
宋瑶抱着胳膊,努力思考,试图找出破局之法。
哄冬青松口?
不太可能,冬青在这种事情上从不含糊。
要么偷偷让人去小厨房拿?
可不说现在暖阁里外都是刘靖派来的人,风吹草动都能传到他耳朵里,就说这些丫鬟也不敢去做......
正想得入神,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五哥儿清脆的说话声。
刘靖就带着下了课的五哥儿刘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
六哥儿正攥着个木头兵人,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父兄的脚步,生怕被落下。
他走跑比五哥儿当年都快一些,也更稳当。
宋瑶理直气壮的腰板,在看见刘靖的那一刻,下意识地软了软,甚至偷偷往后缩了缩。
王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往常这个时候,他教完五哥儿功课,还要去书房处理公务呢。
可转念一想,自己病都好了,现在不过是想吃口凉的,又不是什么大错,凭什么要躲着他?
但一想到自己的口腹之欲,宋瑶又挺直了背脊,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给娘亲请安!”
五哥儿先蹦蹦跳跳地跑到榻前,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