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被她磨得没脾气,低头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咬了口,又无奈地哄:“就一口,喝完给你吃点心。厨房刚烤好的杏仁酥,还热乎着呢。”
“不要杏仁酥,”宋瑶扁着嘴嘟囔,脑袋在他胸膛上轻轻撞了撞,“我要桂花酥.......”
刘靖胸前的肌肉结实,被她这么一撞,微微弹了弹。
宋瑶像是发现了新玩法,索性把额头抵上去,一下下撞着,玩得不亦乐乎。
刘靖:“.......”
他很是无奈,手掌一按,将人的脑袋牢牢按在怀里,手掌轻轻顺着她的背,柔声道:“乖,先把药喝了,嗯?”
宋瑶却不依,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一会儿说药味呛人,一会儿说碗沿太冰凉,磨磨蹭蹭又耗了好一阵子。
最后刘靖实在没辙,端起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口,随即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去。
苦涩的药汁还带着些温热的余温,一点点渡进她嘴里。
宋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唔唔地挣了两下,终究还是被他逼着咽了下去。
直到青瓷碗底见了空,刘靖才停下,与她额头相抵,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笑道:“这下好了,回头就让人给你做桂花酥,管够。”
宋瑶瞪了他一眼,说好就喝一口的呢?!
然后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处,闷闷地说:“苦.......”
软糯的鼻音裹着浓浓的委屈,听得刘靖心尖一软,方才那点被她磨出来的无奈瞬间烟消云散。
他连忙俯身,温声细语地哄:“是苦,我们瑶儿受苦了。”
然后就被迫签下一系列丧权条约,包括不限于,宋瑶喝药的时候他也要跟着喝,就算不喝也要吃苦东西。
这要求杀敌零人,自损八百,听起来很荒唐,不太符合刘靖务实的性子。
但刘靖都答应了。
他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亲:“好,都依你。”
只要她肯乖乖喝药,别说陪她吃苦,就是更离谱的要求,他也认了。
宋瑶这才满意,重新窝回他怀里,手指在他衣襟上划着圈,小表情得意极了。
刘靖低头看着她柔顺的发顶,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这世间的道理规矩他懂了大半,可唯独对着怀里这个人,所有的章法都成了空谈。
只要她能好好的,他多荒唐几回又何妨。
二人正闹着,下人来报四哥儿在柳花院哭闹不休,把屋里的东西砸了大半,谁也劝不住。
闻言,宋瑶从他怀里抬起头,小声道:“四哥儿这是怎么了?”
刘靖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语气温柔,眼里却不见一丝温度:“小孩子家闹脾气,不必理会。”
这些事情太脏了,他不想让娇娇知道。
听着下人的话,刘靖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吩咐:
“让府里的张大夫搬去柳花院住,给四哥儿好好瞧瞧,什么时候他认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让张大夫出来。”
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宋瑶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收紧,低头蹭了蹭他的下颌,没再说话。
这些天,关于柳花院的风声她多少听到了一些,估摸着是王爷做了什么。
问过几次,见他不肯说就算了,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从来都打听不到。
刘靖垂眸看着怀中人温顺的模样,眼底寒意瞬间融化,只剩下一片柔软。
一个孩子而已,再拧巴的性子,磨上些时日,总能认清现实的。
天家规矩,从来都是先君臣,后父子。
那点所谓的父子情分,在瑶儿和他们腹中孩子的安危面前,不值一提。
一声令下,张大夫当天就带着药箱住进了柳花院。
每日给四哥儿把脉、开药。
药汤很苦,柳花院里的动静一天天弱下去。
而瑶光苑这边,刘靖耐心地喂宋瑶吃刚做好的桂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