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对宋瑶的纵容,对旁人的凉薄,真是半点都不掩饰啊!
这样的主子,想从他手中为四哥儿争得一丝机会,怕比登天还难。
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事,苏瑜手紧了紧,强行压下心中恐惧。
刘玉珠则死死攥着帕子,指节泛白,心里又惊又后怕。
惊的是王爷竟如此不留情面,行事如此毒辣。
好在她没有真正说些什么话,由着那王氏当了出头鸟,不然还指不定什么下场呢!
宋瑶乖乖窝在刘靖怀里,看了好大一出戏,不由感叹道:“有权真的能为所欲为哇!”
刘靖低头,撞见她亮晶晶的眸子,那模样像极了偷看完热闹还忍不住点评的小狐狸,心头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将她小手裹进掌心,指腹来回摩挲着,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哄人的意味:“她做错了事,该受些教训。”
总觉得瑶儿的手冬天格外凉一些,让人心疼。
“.......”
宋瑶试着往回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半点动弹不得。
这人说的话,温柔得能滴出水,手上却不忘了占便宜。
真是声音、动作,各演各的,半点不搭边!
殿外的风似乎更冷了些,王静宜的哀求声渐渐低下去,只剩断断续续的压抑呜咽。
两个粗使嬷嬷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动作算不上粗鲁,往院外拖去。
王静宜的身体被拖拽着,头却固执地扭向殿内,目光死死盯着那对相拥的身影,眼底满是绝望与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堂堂琅琊王氏嫡女,论样貌,她有倾国之色,论才情,她能诗善画,论家世,更是百年望族根基深厚。
怎么就比不过一个粗使丫鬟出身的宋瑶?
凭什么宋瑶能被王爷捧在手心,日日享受荣华,而她却要落得这般下场!
宋瑶对上她这双眼,心情颇好地抬了抬手,轻轻挥了挥,算是感谢她的精彩表演。
果然,人在绝境时最能迸发出好演技,王姨娘方才那哭求、那绝望,比戏本子里的角儿还逼真几分。
经此一事,院中的气氛彻底变了。
原本揣着小心思的姨娘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垂着头,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殿内瞟。
刘玉珠捏着帕子的手松了又紧,先前琢磨好的那些“告状说辞”,此刻全被她咽回肚子里。
王姨娘的下场就摆在眼前,她可不敢再冒头,免得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
等见宋瑶吃得差不多了,刘靖便挥挥手遣散了众人。
刘靖将五哥儿从一旁的小榻上抱起来。
小家伙早就困了,方才闹哄哄的场面也没吵醒他,此时正皱着小眉头,小嘴微微张着,睡得香甜。
他又伸手揽住宋瑶的腰,低头说道:“今晚守夜,就我们三个。”
刘靖声音中难掩激动,他生命中最珍重的两人,不,刘靖低头看向宋瑶小腹,是三人。
娇妻爱子在怀,共度新年,两辈子来的第一次,怎能让他不欢喜?
他收紧手臂,将宋瑶抱得更紧些:“往后的每一个年,咱们都要这样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