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来正式拜访,见宋瑶住处如此奢华,不由感叹。
寻常侧妃哪有这般体面,光是这满屋子的摆件,里面不知有多少逾矩之物,放在旁人身上早就遭训斥了,偏偏宋侧妃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说点我不知道的。”
宋瑶有点困了,扯了扯嘴角,兴致怏怏的。
本就是邀请她们过来陪她解闷的,若是眼前这两个说不出她感兴趣的话题,那她可就要送客了。
比起听没营养、没意思的废话,她更愿意抱着五哥儿美美睡上一觉。
睡到二爷回来,用过膳,再腻在他怀里接着睡。
臧乐蓉似是看出宋瑶对闲谈兴味索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前几日秋日宴上的孟小姐,你可还记得?”
宋瑶正挠着五哥儿软乎乎的小肚子,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嘴角噙着点似笑非笑:“有些印象。”
印象可太深了!
第一个敢不接她赏钱的人,也留下了没能享用一丈红的遗憾。
“现在京城里都传遍了,说她身披白虎皮引得马群发狂,是个不祥之人。”
臧乐蓉往窗外瞥了眼,见廊下有两个守着的丫鬟,声音压得更低。
“我也是听宫里的娘娘说的,原本太后是打算让孟雪在秋日宴上再扬一次名,过后就把她指给庆王。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怕是再没念想了。”
她们臧家女有在宫里做嫔妃的,所以消息才如此灵通。
刘然见宋瑶眼里泛起兴味,连忙补充道:“这事看着只是件衣裳,实则牵扯不小,朝堂上也因这事起了风波。
有人说白虎皮虽是太后亲赐,但孟家不该让孟雪随意穿戴,过于招摇,不知感恩。
也有人力挺孟家,说此事必有蹊跷。孟家、太后娘娘、长公主都被牵扯进来了。
还有攀扯侧妃娘娘你的呢!”
“哦?还有我的事?”
宋瑶挑眉,捏捏五哥儿下巴上的小软肉,把人逗得咯咯直笑。
她也有戏份?
“可不嘛。”刘然点头,语气愈发谨慎,“正巧你有孕在身,当日又在现场,就有人暗指这是祥瑞示警,说孟雪、孟家对皇家子嗣有碍。”
宋瑶闻言皱了皱眉,嘴角微抽:“这未免也太扯了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孟家是太后娘娘的母家,说孟家有碍皇室子嗣,这和说太后有碍皇室子嗣有什么区别?
当今圣上还是太后亲儿子呢,这连带着把皇帝都骂进去了。
连着二爷、齐王等等所有人一起骂了进去。
谁啊,这么会说话,一副生死看淡、全家不顾的样子。
可这话听着虽荒唐,偏生皇上御极数十载膝下无子,难免让人心里犯嘀咕。
“皇上面上没表态,可就这短短几日,孟家的官员被罢免了不少。”
刘然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连孟家老爷子都被翻出些陈年旧事训斥了一通,听说这几日已经称病闭门不见人了。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谁能想到一件衣裳竟能引发这么大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