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却踟蹰着不肯走,上前半步低声道:“母亲一人伺候可吃得消?儿子留下来搭把手吧。”
“我自有分寸,你快回去看鸿哥儿,那才是要紧事。”
章氏对刘诚的孝顺很受用,还得是老大,不像老二那个没心没肺的,王爷晕了,都不过来看一眼!
飞鹰耳聪目明,将这番对话听了个真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王爷打小就有这毛病,情绪一不稳定就容易晕倒,但却不会有什么大事,纯晕而已。
就是因着这个,先帝议储时才没有考虑他,直接选了当今圣上,王爷也因此耿耿于怀。
哪曾想,当今圣上虽没有这毛病,但却无嗣......
真是一时间让人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王爷晕来晕去的,别二爷了,就连他也早就免疫了。
况且二爷留不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打紧,伺候王爷的是丫鬟大夫,说的好像里面那两位会自己动手一样,想也知道不可能。
飞鹰仗着他们看不到,又翻了一个白眼。
刘姨娘带着三哥儿踏出院门时,正见秦氏披头散发地跪在月光下,身边只有一个珊瑚。
往昔出行必前呼后拥的二夫人,如今形单影只,与平日的排场判若两人,好不凄惨。
“你这丫头倒是个忠心,也不看看你主子是个多么歹毒的人,”刘姨娘扭着腰肢上前,居高临下睨着她们,拖长语调,眼里满是不屑,“啧啧啧,毒杀亲子,二夫人好大的能耐啊。”
刘姨娘的话说的难听,但秦氏恍若未闻。
珊瑚浑身一颤,想辩驳却又咬住了唇,夫人犯下这等罪孽,如今她们主仆早已是人人可欺的境地,若是反驳怕是处境更加艰难。
毕竟,二爷的侍卫还在旁边盯着呢。
甚至,就连她如今还守在夫人身边,也不过是因为多年的习惯,养成了忠一不二的性子而已。
珊瑚余光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氏,心里发寒,婷姐儿可是夫人的亲女儿啊!
“哼,谁能干出来你这样的蠢事!”
刘姨娘见秦氏毫无反应,自觉讨了个没趣,甩了甩帕子,扭着腰离开了。、
方姨娘与苏姨娘远远望了一眼,并没有上前,她们各怀心事,彼此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寒暄两句便各自散去。
轿辇上。
宋瑶埋怨二爷今晚为何要把她带出来,她本来能好好睡一觉的。
“爷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你,怕你一个人有危险,这才到哪里都想带着。”
刘靖倒没有瞒着她,将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宋瑶:“.......”
前院里真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可以使唤的人手,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至暗地里有多少人,她也不知道。
这在二爷嘴里就成了一个人?
“那五哥儿为何不一同带来?”宋瑶顺着二爷的思路走,“他连路都走不稳,岂不是更该护着?”
她弱,她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