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院原不是后院女子能去的地方,轻易去不得。但现在宋氏在那里,咱们打着请安的由头去多走走,说不定就能见到二爷呢。”
见面三分情,说不定就能让二爷想起姨娘的好,不敢比宋氏,但能多说几句话,多份体面也是好的。
总之,日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闻言,刘姨娘狠狠刮了眼翠云。
“难不成还要我朝一个贱人行礼问安吗?”
翠云还想说什么,却被刘姨娘阻止。
“行了,这事不用说了。我不会再给那个贱人羞辱我的机会的!”
她现在只想找机会除了她!
翠云只好默然,但她心里总觉得宋氏不是那种你不去找她,她就会忘记你的类型。
躲在一旁的三哥儿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又想到那日母亲的惨状,他眼神里满是怨毒,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悄悄朝外面走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同一时间,方姨娘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请安?”
方姨娘眉头紧锁,显然没想到赵姨娘会这么做。
丫鬟点点头:“奴婢亲眼见着她往前院去的,奴婢又找人打听了一下,说是赵姨娘一听宋夫人的马车回来了,便匆匆忙忙去请安了,这会子两人应该已经见上了。”
“你做的很好,在找人盯着些,看看宋氏的反应。”
方姨娘挥挥手让周围的人都下去。
丫鬟一出去,二哥儿就说道:“同为妾室,赵姨娘怎么能去给宋氏请安?请安向来都是正室的特权,就算宋氏有诰命,这未免也太......”
二哥儿顿了顿,终是因为谨慎,没将那话说出口。
昨日夫子有事,下学的早,连着今日也给了一天假。
他刚准备以讨教功课为由,去前院找父亲,就听丫鬟来禀报这事,这才没急着动身下来。
方姨娘沉思良久,而后开口道:“是与礼不和,但自从宋氏回来,干的那件事又管过规矩,更重要的是二爷竟也纵着......”
自从二爷返京后,这一连串的种种事情,她是越发看不明白了。
原来她自认为读过几本史书,还算得上有些许谋略,懂得些道理,对人看得也透。
但现在,很多事她也说不好了。
尤其是秦氏,她没有想到秦氏在宋氏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正室因为想让妾室敬茶而被禁足!
如此滑稽的理由被禁足,这属实让她震惊不已!
昨日收到这消息时,她惊的连茶盏都拿不稳。
见母亲愁眉不展,二哥儿忍不住说道:“孩儿听闻外界有传言宋氏是没落贵族之女,不是什么粗使奴婢,这很明显是有人放出去的消息,莫不是父亲有什么想法?”
宋氏家世清白与否,可大不相同,尤其是昨日父亲竟以秦氏御下不严之罪将其禁足,并将大哥和大姐迁出正院。
听说目前在后院西北角随意划了个院子住着,目前是前院的魏公公照看着。
昨日他听说二夫人被贬斥的时候还很开心,尤其是明眼人都看的出,父亲这是连带着大哥一起不待见,他不禁又觉得自己多了几分机会。
但眼下赵姨娘突然的动作,再联想到昨天的事,让人无法不多想。
“无论你父亲有没有想法都是好事。”
方姨娘突然开口,语气笃定地说道。
闻言,二哥儿眉头微皱:“还请母亲赐教。”
“论家世秦氏比宋氏强,论子嗣秦氏生有龙凤嫡长子和嫡长女,论正统秦氏是圣上亲赐,这些远远不是宋氏能比的,也不是我们能比的。”
二哥儿眉头皱得更紧,但转念又想到什么,试探着问,
“母亲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