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却丝毫不受影响,他拿起药材,按照特定的顺序缓缓投入炉中。淡紫色的异火像是有了灵性,温顺地包裹着每一份药材,火候控制得恰到好处——玄参投入时,火焰温度稍稍升高,将里面的灵力缓缓萃取出来,却没有破坏一丝药性;雪莲入炉时,火焰温度又微微降低,将雪莲的寒气与玄参的灵力完美融合;最后投入破厄草时,火焰忽强忽弱,像是在轻轻揉捏,将破厄草的药性一点点融入其中。整个过程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与控火的节奏保持一致。他的眼神专注而平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炼丹炉,周围的议论声、惊呼声,都无法干扰他分毫。
半个时辰缓缓过去,白峰终于勉强完成了成丹。他猛地抬手,对着炼丹炉拍出一掌,三枚圆润的“破厄丹”从炉中飞出,稳稳落在他的掌心。丹药呈淡青色,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仔细看去,能看到丹药内部有细微的杂质——成色确实有九成,可比起昨天在协会门口炼的那炉,还是差了几分。显然是刚才受到萧炎异火的影响,打乱了他的节奏,才让丹药的成色打了折扣。他脸色难看地将丹药递给身旁的长老,手指微微颤抖,心里暗暗祈祷萧炎炼不出比他更好的丹药。
就在这时,萧炎也结束了炼丹。他没有像白峰那样用掌力催丹,只是轻轻抬手,对着炼丹炉做了一个“引”的动作。炉盖“咔哒”一声自动弹开,四枚比白峰那枚大了一圈的“破厄丹”缓缓飞出,悬浮在半空中。丹药通体呈深青色,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一丝杂质,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整个大厅,甚至透过门窗飘到了街上,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更神奇的是,丹药周围还萦绕着淡淡的青色灵光,灵光缓缓旋转,像是在滋养丹药,又像是在向众人展示它的完美。
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老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丹药,凑到眼前仔细查看。他先是用指尖轻轻摩挲丹药表面,感受着它的光滑度,又用灵力探入丹药内部,感受着里面的药性。片刻后,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双手紧紧攥着丹药,对着众人喊道:“成、成色九成九!这是九成九成色的六品高阶‘破厄丹’!我这辈子炼丹五十年,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丹药!里面的药性不仅没有一丝浪费,还完美融合在了一起,这、这简直是炼丹界的奇迹!”
“什么?九成九?”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伸长脖子盯着萧炎身前的四枚丹药,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刚才还在称赞白峰的人,此刻都哑口无言,只能愣愣地看着萧炎,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白峰更是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椅子上,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他盯着萧炎的丹药,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破厄丹’的药性本就相冲,能炼出九成已经是极限了,怎么会有人炼出九成九成色的……这绝对是假的!是你用了什么手段作弊!”
“是不是作弊,长老们自有判断。”萧炎淡淡开口,没有理会白峰的失态。他抬手将四枚丹药收起来,递给林墨会长一枚,“林会长可以亲自查验,看看这丹药是否有问题。”
林墨会长接过丹药,仔细查看片刻后,重重点头:“是九成九成色,绝无作弊!这丹药的品质,就算是一些七品炼丹师,也未必能炼得出来!”
白振山的脸色铁青得像一块铁块,他看着萧炎手中的丹药,又看了看白峰惨白的脸,知道这次白家彻底输了。他咬了咬牙,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正准备开口履行赌约,却听到萧炎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家主,别忘了我们的赌约——放弃争夺副会长的位置,还有公开向那些年轻炼丹师道歉。”
白振山死死盯着萧炎,眼神里满是不甘,却又不敢反驳——萧炎能炼出九成九成色的丹药,实力远在白峰之上,若是再纠缠下去,白家只会更丢人,甚至可能连累石家和柳家一起丢脸。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生硬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白家愿赌服输!从今天起,白家放弃争夺副会长的位置,三日内,我会带着白峰,去那些被欺负的年轻炼丹师家里登门道歉!”
林墨会长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对着萧炎拱手行礼,语气满是敬佩:“这位小友,老夫林墨,是这炼丹师协会的会长。多谢你今日为协会解围,还为年轻一辈讨回了公道。不知小友高姓大名?师从何人?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想必也是一位炼丹界的前辈高人。”
“萧炎。”萧炎淡淡开口,没有提及师承——他的异火和炼丹术,涉及太多秘密,不便对外人细说,“我只是看不惯白家以强凌弱,扰乱炼丹界的秩序,顺手帮个忙而已,算不上什么解围。”
“好一个萧炎!”林墨会长赞不绝口,眼神里满是欣赏,“你有如此实力,却不骄不躁,还懂得维护同辈,这份心性,比实力更难得!丹会还有十日就要召开,老夫想邀请你以特邀嘉宾的身份参加,不仅可以免去所有参赛资格审查,还能在丹会上优先挑选珍稀药材,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炎微微点头,接受了邀请:“多谢林会长厚爱,我愿意参加。”
一旁的白峰看着萧炎,眼神里满是不甘和嫉妒,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从今往后,中州年轻一辈的炼丹师里,萧炎的名字,将像一座大山一样,压过他所有的光芒,甚至压过整个白家的风头。
而萧炎站在大厅中央,指尖轻轻摩挲着怀中的通灵玉,感受着玉料传来的温润触感,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刚才炼药时,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异火的掌控又熟练了几分,距离突破斗宗四星也更近了一步。只要能在丹会上再进一步,积累足够的实力,他就能早日去古族接回薰儿,兑现那个跨越山海的约定。
丹会前夕的这场风波,以萧炎的完胜告终。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中州——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叫萧炎的黑袍青年,用一枚九成九成色的“破厄丹”,击败了白家天才白峰,还逼得白家放弃了副会长之位,成了丹会前最大的黑马。
可萧炎却依旧低调,他没有沉迷于众人的称赞,也没有接受林墨会长安排的豪华住处,而是回到了之前住的小客栈。每天除了修炼斗技、巩固境界,就是钻研炼丹术,偶尔还会去街上的药铺逛逛,看看有没有珍稀的药材,为即将到来的丹会做准备。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想要在中州真正立足,想要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人,他还需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对抗任何危险,强到足以让薰儿在古族安心等待。
客栈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萧炎手中的通灵玉上,玉料泛着淡淡的青光,与他掌心的异火微光交相辉映,像是在诉说着两个相隔万里的人,彼此的牵挂与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