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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仲昆去上海办理住院手续(2 / 2)

30日上午八点半,晨光刚漫过中山医院门诊楼的玻璃幕墙,仲昆拿着父亲的转院病历,脚步匆匆地穿过人群。他凭着打听,径直找到了二楼的心外三科的医生办公室。

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叩了两下,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办公桌后,沈主任正低头看着一份CT片,仲昆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病历轻轻放在桌角:“沈主任您好,我是廷和的儿子仲昆,安先生让我来找您的。想麻烦您……能不能早点给我父亲安排手术?”

沈主任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伸手拿起了病历。“安先生是老关系了,我知道这事。”他翻着病历,语气平和,

“但你也知道,心外的手术排得太紧,新来的病号至少要等两个月。”仲昆的心猛地一沉,刚要再开口,就听沈主任继续说道:“我今早特意看了排班,1到3号是公休日,根本插不进人,4号的名额也满了。巧的是,5号原本排了个四十多天的病号,昨天走了,刚好空出个位置,给你父亲补上。”

悬着的心骤然落地,仲昆几乎要松垮下来,又强撑着站直身子。

“太谢谢您了,沈主任!”“先别忙谢。”沈主任从抽屉里拿出登记表,让他填好信息,又将病历收在柜中,随后递来一张淡黄色的条子,

“拿着这个去住院处预交五千块住院费,4号上午八点过来办入院,住心外三4号病房09床。当天下午先做术前检查,等着5号手术。”

仲昆双手接过条子,连声道谢后才退出办公室。他握着那张薄薄的纸条,仿佛握住了父亲的生机,脚步轻快地走向住院处。排队、递条子、交款,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当住院处的护士将印着“心外三4-09床”的住院卡递到他手里时,仲昆看着卡片上“4号上午8点入院”的字样,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仲昆推开小木桥饭店那扇熟悉的木门时,柜台后的女服务员立刻抬起头,脸上带着的笑意:

“杨先生,您订的车票送来了。”

他应声走近,从内袋里掏出那张叠得整齐的订票凭证,换回了那张印着油墨字迹的车票。他捏在手里,心里那份归乡的急切又增加了几分。

“对了,”仲昆忽然想起什么,侧身问道,

“我想给夫人带件礼物,上海这边什么最合适?”女服务员闻言笑了:“外地来的太太们,最稀罕上海的纱巾。这东西别处难寻,花色和料子都是独一份的。”她抬手朝门口指了指,“您出门找去南京东路的公交车,半小时就到,第十百货商店的商品最全,准能挑着满意的。”

仲昆谢过她,快步走到饭店门口的公交站点。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影洒在站牌上,他很快找到了那路去往南京东路的车。车厢里人不算多,他靠着车窗,看着窗外掠过的老上海弄堂和新式楼房,心里盘算着卞会计收到礼物时的模样。车到南京东路站,他随着人流下车,一眼就望见了“上海第十百货公司”的招牌,红底白字,在街边格外醒目。

百货公司里热闹非凡,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仲昆直奔三楼,在琳琅满目的纱巾柜台前停住脚步。售货员热情地给他介绍着各种花色,他手指划过一条条轻薄的纱巾,最终停在一条浅绿色的上面——那颜色像极了家乡春天田埂边的嫩草,温柔又清爽。不问价,他只问了句

“这是最贵的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当即付了两条的钱,小心翼翼地将纱巾装进包装盒里,放进随身的帆布包里。下楼时,他又在一层的食品柜台前驻足,买了二斤大白兔奶糖,卞会计总念叨上海的奶糖,这下总算能遂了她的心愿。

按原路返回小木桥饭店时,日头已经西斜。他刚走到服务台,那位女服务员便笑着迎上来:“仲先生,您回来得正好。”她递过一杯温水,继续说道,“您现在回房间睡一觉,我12点之前准叫醒您。今天您只付半天房费就行,省点钱。等醒了,直接在门口乘夜班电车去真如火车站,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到。到了车站外吃点夜宵,差不多就该检票了,时间刚好。”

仲昆心里一暖,这安排妥帖得让他挑不出半点毛病,连声道谢。他没回房间,先走到服务台旁的电话前,拨通了卞会计传呼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语速平稳地交代信息内容:“我明天中午到家。你先去火车站的旅店,订312房间等我,住下后给我发个短信,我到了直接去找你。”挂了电话,他捏了捏口袋里的车票和装着纱巾的包,脚步轻快地朝房间走去——这趟上海的收尾,比他预想的还要顺遂。

仲昆推开旅店房间的门,他将旅行包搁在靠墙的木椅上,拉开拉链,把折叠好的换洗衣物、毛巾一股脑塞进去,他脱掉沾了白日尘土的外衣,往床榻上一躺,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意识很快便坠入了梦乡。

梦里没有旅店的局促,只有卞会计含笑的眉眼。那些亲昵的场景在脑海中翻涌,温热的触感、低柔的笑语。他沉溺在这虚幻的暖意里,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猛地将他拽回现实。

墙上的挂钟指针刚过十一点五十,仲昆几乎是弹坐起来,睡意瞬间消散。他快步走到卫生间,拧开冰凉的水龙头,掬起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让他彻底清醒。他迅速将牙刷、牙膏塞进旅行包。

下楼时,那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女服务员正低头翻看报纸,见他下来,熟练地拿出账单。仲昆递过钱,接过找零,没多言语,背上旅行包便推门走进了夜色里。

旅店门前的车站空无一人,只有一盏孤灯立在路边。夜风带着凉意吹过,他裹紧了衣领,不多时,夜班电车便裹挟着轻微的轰鸣声驶来。上车时,售票员打着哈欠瞥了他一眼,车厢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乘客,大多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只有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哐当”声,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