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全都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神器上。
像是回应。
又像是认亲。
织网者的光幕缓缓退去,数据流平稳下来。杨建国的声音最后飘了一句:“它信你……你也信它吧。”
我站在台上,手心全是汗。
可胸口那块压了十几年的石头,终于松了缝。
周小雅站在我身后,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下我的肩。
我转头看她。
“下一步呢?”她问。
“联系全球节点。”我说,“让所有愿意守规矩的人,接到信号。”
“沈皓那边能撑住?”
“他行。”我想了想,“那小子嘴怂,手不软。”
正说着,训练场角落的投影屏忽然闪了一下。
绿色光点正在缓慢增多。之前断掉的北极和南美区域,边缘开始泛起微弱的波纹,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重新连接。
我走过去,把手按在屏幕上。
“听好了。”我对所有人说,“接下来不是演习。ALphA没死透,新秩序党在招人,活性剥离弹随时可能启动。”
我回头,看向台下那一张张脸。
“你们现在可以选择退出。我可以关闭绑定,送你们回家。”
没人动。
“但如果你们留下——”我声音沉下去,“那就得记住今天说的话。不是喊口号,是真把命交出去。你倒下了,它替你扛。它不行了,你得顶上。”
一个穿运动鞋的小孩举手:“那……要是它坏掉了呢?”
我看着他。
“那就修。”我说,“像修朋友的伤一样修。像护自家人的命一样护。”
小孩点点头,把手放在了胸前一块发光的石头上。
我转身,对周小雅说:“把公约内容同步进织网者核心协议。所有新接入的宿主,必须通过三道测试——一道能力,一道意志,一道……情感。”
“情感?”
“问他怕不怕。”我说,“怕,就说明他懂分寸。不怕的,才是真危险。”
她笑了,低头记录。
我走到高台边缘,望着
“今天起,没有编号。”我说,“只有名字。”
“也没有主人和仆人。”我举起扳手,“只有活着一起活,死了一起死的——伙伴。”
台下有人开始低声重复这个词。
伙伴。
不是武器。
不是工具。
是伙伴。
投影屏上的绿点越来越多,像夜里的萤火虫,一盏接一盏亮起来。
我盯着屏幕,手指贴在上面。
“听到了吗?”我低声说,“他们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