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眼老王。他正对着麦克风吼:“刚才逮住一个用隐身斗篷偷钱包的,他自己招了,是新秩序党花钱雇的!大家伙儿长点心,别被人当枪使!你说这事闹的!”
人群哗然。
“我就说最近怪事多!”
“上礼拜我家狗都被吓疯了,原来是这些人搞鬼?”
一个小姑娘举手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能信这些神器吗?”
我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抬头看向还在空中缓缓消散的三行字。
“能信。”我说,“关键是你拿它干什么。我们这群老太太,没本事飞天遁地,也没法一拳打爆大楼。但我们知道啥叫规矩,啥叫脸面。今天这舞,不是跳着玩的。我们是在告诉所有人——神器要是坏了,有我们在。”
话音刚落,赤霄轻轻落回我手里,刀身温温的,像是刚做完一件该做的事。
周围有人开始鼓掌。
有个大爷拎着鸟笼子走过来说:“你们这舞队,比派出所管用。”
我笑了:“那可不,我们可是全天候巡逻的。”
大妈们纷纷应和。
“明天还来不?”
“来!换首《团结就是力量》!”
“把口号编进副歌里!”
正说着,我兜里的通讯器震了一下。
是基地来的加密消息,只有四个字:全员待命。
我捏着手机没吭声。
老王这时走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我把手机塞回去,“就是提醒咱们别松劲。”
他点点头,把喇叭音量调低了些:“接下来放点轻快的,让大伙儿歇会儿。”
音乐换成《茉莉花》,大妈们原地坐下扇风喝水。我靠着路灯杆,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刚才那小子被扭送去了社区警务站,临走时回头看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也曾以为,有了能力就能翻身,就能被人看得起。
可有些东西,比能力更重要。
比如规矩。
比如羞耻心。
比如一群老太太,能为了几句口号,站在大街中央跳一整天舞。
我正出神,赤霄忽然又颤了一下。
不是警报,也不是战斗信号。
它只是轻轻震动,像在回应远处某个人的心跳。
我握紧它,抬头看了看天。
云层很薄,阳光正好。
远处十字路口,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正扶老人过马路,她手腕上隐约闪过一道蓝光。
我知道,她也是宿主。
更多人在醒来。
更多人开始选择。
这才是我们跳舞的原因。
我站直身子,拍了拍手:“姐妹们,歇够了没?”
“够了!”
“那咱们换个地儿,去南门广场继续跳!让他们都知道——这城里的规矩,轮不到外人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