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到深层协议,把自己的神经接口调到极限。织网者开始反向扫描,终于锁定了ALPHA的主控终端。界面弹出一行字:
“确认启动反向信标?此操作将暴露你的位置,且不可撤销。”
我看了眼杨默。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扳手轻轻放在操作台上,像是在说:你决定。
我按下确认。
瞬间,我的名字和坐标被推送到全球宿主网络。同时,反向信标启动,一道加密波纹从我这里扩散出去,像一张无形的网,罩住所有绿点宿主。
屏幕上的绿点开始同步闪烁,像是在回应我。
日本、德国、肯尼亚、巴西……一个个宿主主动接入防御链,用自己的神器撑起数据屏障。有个老太太甚至把她绑定的电热水壶接上了网,留言说:“这壶陪我熬过三十年夜班,谁也别想拿走。”
剥离程序的进度条卡住了。
59%、58%……开始回落。
但就在这时,织网者的虚影剧烈晃动,杨建国的声音断断续续:“小心……他们……有后门……”
我还没反应过来,主控台突然黑了一下。
再亮起时,界面变了。
不是我们的系统。
是ALPHA的控制面板。
倒计时重新出现,但这次是红色的,数字从10开始往下跳。
10、9、8……
杨默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这是什么?”
ALPHA显然早有预谋,他们不甘心失败,竟想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毁灭所有宿主的神器。
我盯着屏幕,喉咙发紧:“他们用我的接入当跳板,反向植入了触发程序。这不是剥离弹……是湮灭协议。一旦归零,所有联网宿主的神器都会自毁。”
7、6、5……
我猛地拔掉主控台的电源线,但没用。程序已经脱离物理设备,直接跑在织网者的数据流里。
“只有我能关。”我说,“必须用织网继承者的权限,在归零前输入终止码。”
“你知道密码?”
“不知道。”我摘下眼镜,擦了下汗,“但我爸留给我的日志里提过一次。他说,终止码不是数字,是三个字。”
4、3……
“哪三个字?”
我闭上眼,脑子里闪过小时候父亲修收音机的样子。他总说一句话,每次说完,收音机就能响。
我睁开眼,对着织网者大声说:
“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