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抄起扳手就往前冲。一锤砸在另一个改造人膝盖上，金属腿当场变形，那人摔进雪堆里，还没爬起来，就被狗王一口咬住喉咙。
狗王没下死口，而是死死叼着，不让它动弹，回头冲我叫了一声。
“它让你快查！”周小雅喊。
我立刻趴回终端，手指飞快输入指令。织网者顺着极光信号往上追，终于锁定了控制频率的藏身点。
“找到了！信号藏在极光波动里，每隔七秒切换一次频道，跟呼吸似的。”
“能切断吗？”杨默问。
“能是能，但得有人把干扰源送进共振区。”我看向张兰芳，“得用赤霄的能量打进去，像上次那样。”
“你以为老娘是快递员？”她抹了把汗，“刀都断了，拿什么送？”
“用我的。”苏晴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都愣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扶着断桅杆慢慢站起来，潮汐琴抱在怀里，琴面上那道裂痕还在渗黑雾。
“你别动！”张兰芳急了，“刚才差点没命！”
“所以我只弹一个音。”苏晴抬头，眼神清得像冰湖，“够短，够准，能把能量推过去。”
“你疯了吧！”我脱口而出。
“你们不都说了？”她嘴角动了动，“这是北纬八十九度。”
她说完，手指轻轻搭上琴弦。
杨默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转身对我吼：“沈皓！准备好接收信号突变！周小雅，记下能量峰值！张兰芳，护住她！”
没人反驳。
张兰芳一瘸一拐冲到苏晴身边，赤霄横在面前。周小雅翻开笔记本，笔尖悬着。狗王低吼着挡在最后，颈间苹果核串微微发亮。
我死死盯着面具里的数据流。
苏晴闭眼，手指一拨。
一个音。
短，冷，像冰锥扎进耳膜。
紧接着，张兰芳大喝一声，将赤霄猛然刺向地面，刀身借着琴音震荡，金光顺着冰面炸开，直冲天际。
极光猛地一颤。
我眼前的信号图瞬间扭曲，疤脸队长的全息影像开始闪烁。
“干扰成功！”我喊，“频率断了！”
可下一秒，海底传来一阵金属刮擦声，像是有东西在冰层深处缓缓睁开眼。
杨默的扳手突然剧烈震动，甲板裂缝迅速蔓延，整艘船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不对……”周小雅盯着笔记本，“反噬场没消失，他们在激活主体……冰霜领主，要醒了。”
原来，这些被保护的神器一旦落入错误的人手中，将会引发比毁灭更可怕的灾难，而现在，疤脸队长正企图唤醒冰霜领主，利用神器碎片的强大力量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就是他计划中的阻碍。
疤脸队长的影像最后一次闪现，嘴角扯出笑：“套餐第二部分，现在开始。”
他消失了。
风雪骤然变向。
一道影子从冰缝中升起，全身覆盖着霜甲，右臂是纯白的机械结构，掌心嵌着001号碎片，正对着杨默。
而杨默的扳手，已经被某种力量拉着，一点点脱离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