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柳山虎回到金沙会所顶层包厢。推门进去,赌局仍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众多老板还在赌桌上拼杀,洪震坐在荷官身旁,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赌桌上的每一手牌。刘新阴沉着脸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
我走过去坐下:\"新哥,出什么事了?刚才看见城哥带人出去了。\"
刘新压低声音:\"等赌局结束再说。\"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柳山虎站到我身后,像堵墙般一动不动。包厢里赌客们的喧闹声此起彼伏,与我们这角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
凌晨三点,赌客们开始陆续离场。
几个赢钱的老板满面红光,有说有笑地走出包厢。输钱的则骂骂咧咧,有的还赖在牌桌边不肯走,嚷嚷着要翻本。
很快,包厢里只剩下七八个输红了眼的赌客,还在赌桌前死磕。他们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但谁也不肯认输,眼睛死死盯着荷官手里的牌,仿佛下一把就能逆天改命。
刘新依旧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似乎在等待什么。
三点半,刘新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通后只说了句\"我知道了\",便挂断电话站起身。
\"各位老板,今晚的赌局到此为止。\"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输红眼的老板顿时不满:\"什么意思?我们还没说要走!输钱不让翻本?\"
刘新没理会他们的叫嚷,直接招手叫来换码小弟:\"给每位老板开两百万支票。\"
他转头看向那些老板,语气冰冷:\"今晚公司有事,这两百万算补偿。想翻本,改天随时找我。\"
他的保镖上前一步,眼神凌厉。那几个老板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悻悻地收起剩余筹码去结算。
财务快速开好支票,他们接过支票,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包厢。很快,房间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气氛骤然冷清下来。
几位老板刚离开包厢,刘新的两个保镖突然上前,一把将荷官按在赌桌上。荷官惊慌失措:\"老板,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刘新冷冷道:\"别急,你很快就知道。\"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刘新和堂哥走在前面,身后几个手下押着一行人进来——欧阳威一家。
欧阳婧和她弟弟欧阳雄脸色惨白,吓得浑身发抖。欧阳太太满脸绝望,眼神空洞。欧阳威则面无表情,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新走到荷官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头发:\"说吧,你和欧阳威串通的事。\"
荷官浑身发抖,惊恐地喊道:\"刘总!我没有啊!冤枉啊!\"
黄金城冷笑一声,走了过去,抄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示意保镖死死按住荷官的手。
\"哐!哐!哐!\"
烟灰缸狠狠砸在荷官的手指上,一下接一下,足足砸了七八下。荷官撕心裂肺地惨叫,手指很快血肉模糊,鲜血溅在赌桌的绿绒布上,触目惊心。
包厢里只剩下荷官的哀嚎和烟灰缸砸在骨头上沉闷的声响。刘新冷眼旁观,直到荷官疼得几乎昏死过去,才抬手示意停手。
\"现在,肯说了吗?\"
荷官瘫在赌桌上,血肉模糊的手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城哥...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欧阳威,眼中满是恐惧:\"是...是欧阳威逼我的!他让我把一副药水牌牌混进牌盒里...我...我没办法啊!\"
欧阳威脸色骤变,猛地挣扎起来:\"你放屁!我什么时候…..\"
黄金城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欧阳威\"扑通\"跪倒在地,疼得说不出话。
我指了指脸色惨白的欧阳婧和瘫软的欧阳雄,皱眉问道:\"城哥,怎么连这两孩子都绑来了?\"
黄金城冷笑一声,踢了踢跪在地上的欧阳威:\"去他家抓人的时候,全家都在,就一起带来了。\"
我走到黄金城身边,低声道:\"城哥,这事是不是有误会?\"我指了指瘫在地上的欧阳威,\"荷官说是被他威逼的,可你看他现在这德行,能逼得了谁?\"
黄金城冷哼一声,没接话。
我转身蹲到荷官面前,盯着他血肉模糊的手:\"老实交代,今晚牌桌上有没有别人是你的同伙?\"
荷官疼得直抽气,却还是咬死:\"就...就是欧阳威!是我鬼迷心窍...他说赢了钱分我一半...\"
黄金城突然嗤笑一声,踢了踢欧阳威:\"拿两百万就想赢回三个多亿?\"他弯腰揪起欧阳威的领子,\"澳门都没这种好事,你当自己是赌神高进?\"
说完一脚踩在欧阳威的背上:\"妈的,敢在我场子出老千?\"
欧阳威趴在地上,挣扎着抬头,双眼通红:\"黄金城!你他妈的王八蛋!老子去年在你这里输了两个亿,老子认了!房子、车子、公司全赔给你了!现在你他妈输不起,栽赃我出千?\"
他声音嘶哑,带着滔天的恨意:\"你这种杂种,迟早不得好死!\"
黄金城脸色铁青,猛地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往地上一砸:\"闭嘴!\"
欧阳威额头磕出血,却还在冷笑:\"怎么?被我说中了?你黄金城就是个输不起的废物!\"
包厢里一片死寂,只有欧阳威粗重的喘息声。刘新冷眼旁观,而欧阳太太已经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哭泣。欧阳婧和她弟弟抱在一起,吓得浑身发抖。
刘新看向黄金城:\"阿城,现在怎么处理?\"
黄金城冷冷道:\"江湖规矩,风光大办,全部丢进珠江口喂鱼。\"
我皱眉指了指缩在角落的欧阳婧姐弟:\"那他们呢?\"
\"一起处理掉。\"黄金城语气毫无波澜。
\"不行!\"我沉声道,\"祸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