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院的青铜门环还挂着晨露,包拯案头摊开的卷宗已列满密密麻麻的证词。他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正要在奏折上落下谢恩的字迹,忽听院外传来仙侍尖细的通报声:“太白金星驾到——”
案上烛火猛地晃了晃,敖曌手中的琉璃镇纸“当啷”砸在案几上。王勃正在研读新军训练记录,此刻霍然起身,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三人疾步穿过回廊,只见太白金星身披九霞云锦大氅,正立在镌刻着“明镜高悬”匾额的大堂中央,鹤发在晨光中泛着银丝。
“学生等拜见师尊!”三人同时行礼。太白金星执掌天庭学院多年,包拯与敖曌皆是他的门生,此刻师徒相见却无半分温情。
老仙翁拂尘轻扬,笑容里藏着几分高深。
“免礼罢,本座此来,是为传玉帝口谕。”
随着明黄卷轴展开,檀香混着朱砂墨香弥漫开来。包拯屏息听着,当“狗头铡斩工程匪类”“虎头铡诛监理张算”的旨意落下时,额间月牙形胎记隐隐发烫。
待听到“牛郎贬下凡间与织女团聚”,他手中笏板重重叩地。
“陛下圣明!然此案诸多疑点未解,此刻草率定罪,恐……”
“包卿有何异议?”太白金星的声音骤然冷下来,拂尘尾穗扫过青砖,惊起细微的尘烟。
敖曌攥紧袖中判官笔,解释道:“启禀仙长,大桥根基偷工减料的账本尚未寻获,河道监工的供词也有矛盾之处。若此时将涉事工匠问斩,岂不是……”
“哼!”老仙翁银丝无风自动,“玉帝已念及此案劳神,才特赦牛郎织女团圆。天理院既已逮捕首恶,又有何查不清?莫不是想抗旨不成?”
王勃突然跨步上前,抖动一下玄色锦袍,问道:“敢问仙长,新军训练引发共振一事可有定论?天河水师的调令文书为何至今未现?”话音未落,太白金星袖中突然甩出一道金光,直逼王勃面门。
包拯眼疾手快,将惊堂木拍在案上,震得整座大堂嗡嗡作响:“且慢!”
金光在半空化作一纸敕令,赫然印着玉帝玺印。老仙翁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