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水师的老兵们久经战阵,眼神锐利如鹰,手中长枪斜指地面,枪尖在灯笼下泛着冷光;而天河分院的新军虽稍显青涩,却也咬牙挺剑,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毫不畏惧对面黑压压的人潮。
“王将军!”魔昂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天河分院是天河水师的根基所在,如今根基被袭,我身为院长,若连犯人都护不住,何以立威?何以向麾下儿郎交代?”
“根基?”王勃勒住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天河水师的根基是整个天河防线,不是你魔昂的一亩三分地!广寒宫贼子敢犯天河,便是挑衅天庭威严,此事必须由水师总部彻查,方能给天庭一个交代!你若再阻拦,便是抗命不遵!”
“抗命?”魔昂冷笑一声,“我只知守土有责!你王勃手握主力,平日里对分院事务不闻不问,如今出了事却想摘桃子,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放肆!”王勃身旁的火正尚副将怒吼一声,“魔昂,休得对将军无礼!再敢多言,休怪我等刀剑无眼!”
他身后的士兵们随之向前逼近半步,长矛阵列如林,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屏障。
新军中有年轻士兵被这气势吓得脸色发白,却仍紧咬牙关,握紧了手中的剑。
魔昂见状,心中一抖,他知道论兵力和战力,新军绝非主力对手,但此刻若退让,不仅威信扫地,更可能让背后的吕不韦陷入被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被刺杀对象吕不韦匆匆赶来。他气喘吁吁,袍角上还沾着夜露,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远远地就大声喊道:“子安!子安贤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吕不韦挤过人群,来到王勃和魔昂中间,伸手拦住两人,苦笑道:“两位将军,切莫冲动!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怎能自相残杀?这岂不让外人看笑话!”
他转头看向魔昂,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又半带警告地说道:“魔昂将军,这四十余人乃天庭要犯。交给子安将军处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子安将军治军严明,经验丰富,定能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说罢,他又看向王勃,语气缓和道:“子安兄,魔昂将军也是一片公心,只是职责所在。如今将人交给你,还望你能妥善处理,莫要辜负了天庭的信任。”
王勃看着吕不韦,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但仍有些不甘心。他瞥了魔昂一眼,道:“若非吕坊主出面,今日这事可没完!”
魔昂虽满心不愿,但见吕不韦都这般说了,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咬了咬牙,挥手示意手下将人交给王勃。他目光冰冷地看着王勃,沉声道:“王将军,这些人若是审不出个结果,我定要向天庭讨个说法!”
王勃没有理会魔昂的威胁,命人将受伤的兵将带走。随着他一声令下,天河水师的士兵们押解着众人,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离去,盔甲的碰撞声在夜色中渐远。
魔昂站在原地,望着王勃远去的背影,拳头紧握。新军们也默默收起兵器,脸上写满了不甘与屈辱。吕不韦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魔昂的肩膀,低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事……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