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昂写下“郎才女貌”,又何尝不是写给此时此刻自己与敖瞾的!
“太子殿下再胡闹,”嫦娥佯装板脸,指尖却悄悄勾住王勃的袖口,“便让你在戏里多摔十次‘水鬼扑腾’——”
话未说完自己先笑出声,广袖掩面时,却看见王勃耳尖红得比灯树上的灯笼还亮。
太白金星拄着拐杖摇头轻笑,忽然从袖中摸出把刻着星纹的木梳:“差点忘了,这是给木兰‘对镜贴花黄’的道具。”梳子触手生温,竟似凝着人间母亲的体温,“演到‘卸妆思亲’时,梳子会映出你父亲的幻影——老夫特意去往生殿拓了凡人老卒的面容。”
嫦娥接过梳子,指尖抚过梳背的“平安”二字,忽然想起剧本里那句“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原来最动人的乡愁,从来不是泪水,而是把思念磨成剑刃上的光,让每个离家的人,都能在铠甲下藏着温暖的火种。
远处传来水兵们的号子声,混着西海送来的潮音。
王勃忽然抽出腰间银枪,在演武场画出半道银河:“明日便按此阵排练,待‘阅兵式’时,要让天兵们看见,女子的剑既能裁云绣月,也能劈波斩浪。”他转头望向嫦娥,眼中倒映着灯树上的万千星火,“就像你,从来都不该只是广寒宫的月光。”
风忽然掠过演武场,卷起嫦娥鬓角的碎发。她忽然明白,为何每次与他排练,心跳总会乱了节拍。
原来有些故事,早在他们为木兰描眉、为水兵写歌时,就已在天河的浪花里,埋下了比星光更亮的伏笔。
演武场的青铜灯树刚亮起第三盏,三十六名水卒的甲胄声便撞碎了晨雾。
嫦娥握着王勃改的新剑穗,正要踏进水阵,却见排头的老卒阿蛮突然收枪,鱼鳞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末将有话要说。”阿蛮的枪尖戳进青石板,火星子溅上嫦娥的战靴,“女子舞刀弄枪成何体统?当年弱水之战,末将亲眼见女兵被浪花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