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太医院的药童已开始洒扫庭院。苏文彦提着药箱,快步穿过长廊,袖口的“苏”字令牌在晨光下若隐若现。他刚走到后院的配药室,便见郑克洪已换好一身青色长衫,正对着铜镜整理衣领——那是苏文彦特意找来的衣物,既能掩人耳目,又方便行动。
“郑公子,这是‘避尘丹’,服下后可隐匿灵力气息,在宫中行走更安全。”苏文彦将一个瓷瓶递过去,“太后今日要请脉,我已设法将你安排成我的药童,随我入宫。你若想查魔门的线索,紫禁城的地下密道或许是个突破口——太医院的古籍记载,密道入口就在太后寝宫的偏殿。”
郑克洪接过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的丹药吞下,只觉体内的灵力瞬间收敛,连胸前的血玉都变得沉寂。他点头道:“多谢苏兄。太后体内的黑气,你能确定与魔种有关吗?”
“九成把握。”苏文彦一边整理药箱,一边低声道,“上次诊脉时,我用银针刺她的‘气海穴’,银针竟变黑了——那是魔气侵蚀的征兆。只是太后身边的嬷嬷看得紧,我没能多查。今日你随我去,可趁机用你的血玉试探,或许能引出更多线索。”
两人刚走出太医院,便见一队侍卫迎面而来,为首者是康熙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苏文彦连忙躬身行礼:“李总管吉祥。”
李德全瞥了一眼郑克洪,皱眉道:“苏院判,这是谁?太后请脉,怎带个生面孔?”
苏文彦早有准备,笑道:“回总管,这是我的徒弟,刚从江南来,医术尚可,今日带他来学习学习,也好为太后分忧。”
李德全盯着郑克洪看了半晌,见他低着头,神色恭顺,便挥挥手:“罢了,快些走吧,太后已在寝宫等着了。”
两人跟着李德全穿过层层宫墙,一路上,郑克洪的神识悄悄扩散——紫禁城的每一座宫殿都布有结界,尤其是后宫方向,结界更为严密,似在守护着什么。他注意到,太后寝宫的屋顶上,竟刻着与高塞黑玉相似的纹路,只是更为复杂,似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到了太后寝宫门口,李德全停下脚步:“苏院判,你带徒弟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苏文彦应了声,带着郑克洪走进偏殿。殿内燃着檀香,却掩不住一丝淡淡的黑气。布木布泰太后坐在榻上,脸色苍白,见他们进来,缓缓开口:“苏院判,今日可有把握治好哀家的病?”
“臣定当尽力。”苏文彦走到榻前,示意郑克洪递过脉枕。郑克洪弯腰递枕时,指尖的血玉轻轻擦过太后的手腕,太后突然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你……”布木布泰盯着郑克洪的胸口,声音有些颤抖,“你身上带的是什么?”
郑克洪心中一动,故意装作慌乱的样子,将血玉藏进衣襟:“回太后,只是家传的玉佩,不值钱。”
布木布泰却突然坐直身体,厉声道:“拿出来!哀家要看看!”
苏文彦连忙打圆场:“太后,这只是个普通玉佩,恐污了您的眼……”
“放肆!”布木布泰拍了拍榻沿,“哀家说拿出来,你没听见吗?”
郑克洪知道,血玉已引起她的注意,再藏也无用。他缓缓掏出血玉,红光在殿内一闪,布木布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果然是镇魔血玉……”布木布泰喘着气,眼中满是复杂,“你是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