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把自己的香油碟往他那边推了推，两人的碟子碰在一起，发出“叮”的轻响。
斜对面的楼上，两个狗仔快把相机快门按出火星子了。
“你看你看！吴奈把虾滑分她一半！还共用香油碟！”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手指在屏幕上划着。
“还有刚才杨小越帮他扯卫衣下摆。你看他卫衣还歪着呢，她顺手就扯了下，太自然了！”
另一个狗仔点点头，镜头紧紧跟着两人：
“你说他们是不是真有点什么？吴奈看杨小越的眼神，都快冒光了！”
杨小越没听见狗仔的议论，正跟吴奈抢最后一片藕片。
吴奈夹着藕片举得高高的，她够不着，伸手去拍他的胳膊，结果没拍准，拍到了他的手腕，两人都愣了下，又同时笑了。
“给我！”杨小越瞪他，“最后一片了，你都吃了三片了！”
“就不给！”吴奈故意把藕片往自己嘴里送，却在快碰到嘴唇时停住，突然塞进她嘴里，“逗你的！知道你爱吃脆的，特意给你留的。”
杨小越嚼着藕片，心里的算计突然有点晃神。
这小子总在这些不经意的瞬间，跳出她的“剧本”，用最实在的方式戳中她。
她抬头看他，他正忙着给脑花翻面，嘴角还沾着点芝麻，傻呵呵的样子，让她突然觉得，就算这场火锅局是设计的，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吃饱了没？”杨小越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再吃下去，明天拍近景真要脸肿了。”
她故意提议离开，心里算着：
现在走，正好能让狗仔拍到两人同框出火锅店的画面，要是等会儿人多，反而不好拍。
吴奈也放下筷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饱了！撑得都能再拍一场打戏了！”
他站起身，卫衣下摆又歪了，杨小越顺手帮他扯了扯，指尖碰到他的腰，他痒得缩了下：
“别碰！我怕痒！上次在小院孙霓碰了下我腰，我笑了十分钟，田薇差点把我赶出去。”
杨小越没再碰，只是跟着他往门口走，故意放慢脚步，让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挨得近近的。
走到火锅店门口，晚风一吹，她故意打了个哆嗦：“有点冷，咱们赶紧回酒店吧？”
“好啊！”吴奈没多想，顺手把自己的卫衣帽子摘下来，想给她戴上，又想起什么，赶紧缩回去，“算了，我这帽子沾了火锅味，别给你蹭上。你走里面，外面风大。”
他说着，把她往路边内侧拉了拉，自己走在外侧，正好对着狗仔的镜头。
杨小越心里一暖，又有点慌。
这个“护着走内侧”的动作，她没设计。
她抬头看了眼斜对面的窗户，鸭舌帽的影子还在跟着他们，相机镜头的光在夜色里闪了下。
她知道，这场火锅局的“素材”已经够了，接下来，就等着张姐那边的消息，等着互联网被这场“不经意的甜蜜”炸翻。
只是她没告诉吴奈，他刚才所有的实在和真诚，都成了这场“CP秀”里最动人的注脚。
两人并肩往酒店走，吴奈还在念叨火锅的味道：
“下次还来吃！下次点个番茄锅底，你上次说好吃的，这次忘了点。对了，明天收工咱们还去吗？”
杨小越没直接答，只是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
“先把明天的戏拍好再说吧，别又NG，导演该骂了。”
心里却在盘算：下次？要是这次效果好，张姐说不定还会安排下次，只是不知道，下次吴奈还会不会这么傻乎乎地配合。
她希望会，又有点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