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字写得挺好看啊，是给小越准备的吧？正好她现在需要加油，你给她送进去吧，说不定能让她别那么慌。”
吴奈看着小抄上我不认命这句台词，你念的时候眼神再坚定点的字迹，眼眶有点发热。
他攥着小抄，犹豫了半天，还是往杨小越的房间走。
他想，就算她刚才说了别烦我，说不定看到这个能开心点。
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杨小越对着相机骂：
“这张怎么拍的？我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周叶怎么回事？连磨皮都不会吗？”
她正对着早上拍的摘番茄照发脾气，完全没注意门口的吴奈。
吴奈手里的小抄攥得更紧了。
他想起早上杨小越笑着让周叶拍照，想起她蹲在番茄藤旁的完美微笑，原来那些都是演的。
她在意的不是拍照留念，是照片能不能帮她拿到试镜机会；
她对周叶的客气，也不是因为亲近，是因为周叶能帮她拍人设照。
“小越，”
吴奈的声音有点发颤，还是走了进去，把小抄递过去。
“我...我帮你想了句台词的小技巧，你看看能不能用。”
杨小越正急着删选照片，头都没抬，伸手一把夺过小抄，随手扔在桌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没空看！你赶紧出去，别挡着我找照片！”
她的视线全程没离开相机屏幕，连吴奈眼里的失落都没瞟到。
那张被扔在桌上的小抄，很快就被她翻出来的剧本盖住了。
吴奈站在原地，看着杨小越的侧脸，突然觉得很陌生。
他以前觉得，杨小越的温柔是真的，她的轻松也是真的，可现在才发现，那些都是她演给别人看的。
演给粉丝看，演给导演看，也演给他看。
周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杯凉好的白开水，递到吴奈面前：
“别站这儿了，外面太阳大，先喝点水。”
她故意把声音提高，让杨小越能听见。
“小越，你要是急着发照片，我帮你想想办法。我记得镇上有个网吧，离这儿不算远，吴奈认识路，让他陪你去？”
杨小越这才抬头，眼里的焦虑少了点：
“真的？那太好了！吴奈，你现在能陪我去吗？越早发照片越好。”
她完全没注意到吴奈的脸色，也没提刚才扔小抄的事，好像刚才那个别烦我的人不是她。
吴奈看着她眼里只有照片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凉了。
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好，我陪你去。”
周叶在旁边笑得善解人意：
“那你们赶紧去，我帮你们看行李！对了小越，你把相机带上，万一网吧电脑不好用，还能在镇上再拍几张应急。”
她这话是故意的。让杨小越带着相机，就是让她全程只想着拍照发图，彻底忽略吴奈的情绪，让吴奈看得更清楚。
杨小越果然听话地抓起相机，拉着吴奈就往外走，连句谢谢都没跟周叶说。
周叶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的笑意终于藏不住了。
她弯腰捡起桌上的小抄，轻轻抚平褶皱，心里想：
吴奈，你现在该看清了吧？那个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心里只有她的事业，只有我，才会把你的心意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