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底下一片惊呼。
“对，明天！”江沉叉着腰，硬撑出底气，“金融这边我盯着，给他们来个灵魂债券大跳水！金库那边林晚带队，挑最机灵、最能扛揍的，去给他们老巢放个‘大烟花’！”
他看向林晚：“怎么样，符篆和你状态，能提前不？”
林晚揉了揉发黑的眼圈，打个小哈欠：“问题不大，再灌两壶提魂香就行。反正早干完早躺平……啊不是，早完成早休息。” 她自己都没察觉说漏了嘴。
江沉嘴角抽了抽，转头吼：“都听见了？林大师有谱！现在各就各位，最后检查！财务再核一遍资金，情报放烟雾弹迷蚀魂鬼将，行动组查装备，隐身符多贴两张！谁掉链子，扣半年阴德奖金！”
“阴德奖金”一出口，据点里顿时忙起来。行动组的小鬼们围着装备箱打转，其中一个叫“小夜游”的年轻鬼卒最积极，抱着一沓隐身符蹲在角落，偷偷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往每张符的边角上抹淡青色的膏子——那是他托鬼市朋友弄的“避魂犬香”，据说能瞒过阴间银行门口的魂犬嗅觉，就是气味有点冲，像发酵的忘川水草。
他正抹得专心，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胖子的大嗓门：“哎哟！我的安魂铃ps咋了？！”
小夜游手一抖，瓷瓶差点摔地上。转头一看，胖子正蹲在那台改装喇叭前，急得胖脸通红——原本稳定闪烁的符文突然乱跳，喇叭里传出“滋滋啦啦”的杂音，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叫。
“咋回事啊林晚！”胖子扯着嗓子喊，“我刚校准的频率，咋突然飘了？是不是你那符阵室的磁场干扰了？”
林晚走过去，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敲了几下，眉头皱起来：“不是磁场，是有外源气味刺激了符文——这安魂铃的基础符文里有‘嗅敏阵’，对特殊阴香敏感。”她低头嗅了嗅，目光扫到小夜游手里的瓷瓶，“你手里拿的啥？”
小夜游脸都白了，捏着瓷瓶站起来，声音细若蚊蚋：“是……是避魂犬香，我想给隐身符加点料，怕明天遇到魂犬……”
“你个小机灵鬼！”胖子拍了下大腿，又气又笑，“这香里有‘腐水藻’成分，刚好跟安魂铃的符文犯冲！难怪频率飘了，再抹两下，我这‘声波炸弹’直接变‘噪音制造机’，没炸壁垒先把咱们自己吵聋！”
江沉也走过来，看着小夜游耷拉的脑袋，没忍住笑：“想法是好的，就是没找对地方。”他拿过瓷瓶闻了闻，“这香对付魂犬管用，别抹符上了，回头抹在行动组的装备包外侧，既不干扰设备，又能瞒过魂犬鼻子——算你小子立个小功，不扣你奖金了。”
小夜游眼睛一下亮了，连忙点头：“谢谢老板！我这就去重新弄！” 抱着装备包跑得飞快，连之前的紧张劲儿都没了。
胖子重新校准着设备，嘴里还嘟囔：“下次搞小动作先问我！这安魂铃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弄坏了，明天真得靠嗓子喊破壁垒了！”
林晚蹲在旁边帮他调参数，嘴角带着点笑：“行了，人家也是好心。再说，有这避魂犬香，明天闯第一道魂犬岗，倒是省了不少事。”
江沉看着眼前闹哄哄却又透着股劲的场面，心里那点沉甸甸的压力，莫名轻了点。是啊，他们这群人（鬼），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却总在关键时刻，冒出点笨拙又可爱的机灵劲儿。
他掏出钱包里那张皱巴巴的静音符，又塞了回去——或许不用批一箱了，有这群活宝队友，明天的“阴间音乐节”，说不定真能唱成一场漂亮的胜仗。
只是……一想到胖子那首《鬼畜版·忐忑》，江沉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不管了，先打赢再说。
这夜注定无人入眠，提魂香的烟飘着，设备的嗡鸣响着，还有小夜游偷偷给装备包抹香的细碎动静，凑成了战前最鲜活的背景音。风声鹤唳里，这群不被看好的“杂牌军”，正悄悄磨亮自己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