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正事。”林晚瞪他一眼，眼底却没多少气，“赢是赢了，但万亿冥币几乎掏空了家底，现在现金流比纸还薄。而且银行根基没动，接下来阴间业务肯定会被他们卡脖子。”
“卡脖子才好，逼咱们找新路子。”江沉笑得轻松，眼神却亮得很，“现金流的事我有数——特区有这么多鬼等着干活，高铁能运货，咱们还怕赚不到钱？至于银行……他们送了礼，咱们不回礼，多没礼貌。”
林晚抬眼：“什么礼？”
江沉掏出份泛着弱光的契约卷轴，拍在桌上：“刚办的交接——银行‘无偿转让’的，阴煞山脉深处的噬魂矿场。文件上写着呢，‘助力特区发展，彰显友好合作’。”
“无偿？”林晚的警惕瞬间拉满，“噬魂矿我有印象，早年产过滋养魂体的矿石，后来据说矿脉枯了，矿洞里总传哭声，下去探查的鬼从没回来过，早成了凶地。”
“可不是嘛，多‘好心’。”江沉弹了弹卷轴，声音闷闷的，“块烫手山芋，他们啃不动，就丢给咱们，说不定等着看咱们栽跟头。”
“那你还接？”
“为什么不接？”江沉往前凑了凑，眼底闪着兴奋的光，“高风险才配高回报。银行那帮老顽固，见了点怪事就缩脖子，但咱们不一样——咱们有鬼才，还有……敢赌的胆子。庆功宴后，我亲自带队去探探。”
“你疯了？”林晚皱眉，“明知危险还往里钻。”
“别忘了我是怎么起家的。”江沉的声音压得低，“最大的机会，从来藏在最险的地方。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银行这时候送矿场，恐怕不只是想看热闹——说不定里面有他们想要，又不敢碰的东西。”
正说着，首席炼器师飘了过来，手里举着个罗盘状的法器，眼睛亮得像两盏灯：“老板！林晚小姐！您看！幽冥高铁阴间段的监测仪做好了！哪段铁轨缺魂力，哪节车厢能量不稳，一照就知道！”
江沉接过法器，指尖划过冰凉的纹路，笑着点头：“厉害！今晚授勋给你记头功。对了，你知道噬魂矿场吗？”
炼器师的兴奋瞬间淡了些，眉头皱起来：“噬魂矿？古籍里提过，那矿石邪门得很，能吸魂能，但又对某种暗能量特别敏感……银行早年在那搞过秘密研究，后来突然停了，连记录都烧了大半。老板您问这个干嘛？”
江沉和林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一个念头：这矿场，果然有鬼。
“没什么，随便问问。”江沉把法器递回去，拍了拍他的肩，“先去准备授勋仪式，别迟到了。”
夜幕降临时，庆功宴兼授勋仪式正式开场。江沉站在台上，话不多却掷地有声，几句话就把这场惨胜的分量说透了——末了，他亲手把刻着“功勋鬼才”的令牌颁给无头骑士和炼器师，还追加了阴德点数、幽冥元奖金，连底层鬼员工都分到了股权激励，台下顿时炸开了锅，鬼影晃得像翻涌的墨浪，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
可在这片热闹底下，江沉却瞥见丝不对劲——负责情报的心腹鬼仆正从人群里挤过来，魂体发颤，眼底藏着惊惶，连飘行的轨迹都歪歪扭扭。
江沉举着酒杯，笑容没淡半分，心里却沉了沉。
银行的“礼物”已经送到，熵鬼的呢？
这场惨胜，或许只是下一场风暴的前菜。他看着身边眼神明亮的林晚，看着台下欢腾的鬼员工，悄悄握紧了拳头——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这用万亿冥币砸出来的特区，这连接阴阳的新秩序，他必须守住。
资本与鬼怪的游戏，才刚到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