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停在末尾署名处——“玄首手令,违者魂销。”
“玄首……就是幕后主使。”她低声说。
柳萱儿盯着玉匣:“这东西要是被发现不见了,他们一定会警觉。”
“已经警觉了。”叶凌轩突然抬头。
玉匣开启瞬间,匣底一道微光射出,穿透地窖石壁,直冲夜空。那光极细,如针,转瞬即逝。
“是传讯阵。”云绮月迅速将丝帛卷起,塞入内袋,“他们设了警报。”
地窖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至少五人,步伐整齐,是训练有素的守卫。
“走。”叶凌轩将玉匣推回石柜,一脚踹塌柜旁砖墙,露出一条狭窄侧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云绮月率先钻入,柳萱儿紧随其后。叶凌轩断后,刚挤入缝隙,身后石砖已开始闭合。他反手一剑劈向追来的一道黑影,剑锋斩断半截铁链,黑影退后。
缝隙深处曲折如肠,越往里空气越稀薄。云绮月掌心残图温度渐降,红点不再跳动,仿佛完成了使命。她咬破指尖,以血重引灵流,图中光痕微闪,指向左前方。
左前方尽头是一道铁门,门锁锈死。柳萱儿取出银针,插入锁孔,指尖微颤,三针连点,锁芯“咔”地一声弹开。
铁门后是钟楼地基夹层,堆满废弃的铜铃残片。他们从一堆碎铁中爬出,抬头便是钟楼底层的木梁。上方传来守卫的低语:“……刚才的光,是不是从这边来的?”
“去东巷查了,什么都没有。”
“再搜一遍,玄首有令,今夜不容有失。”
云绮月贴着墙根挪动,叶凌轩肩伤渗血,血滴落在铁皮上,发出极轻的“嗒”声。柳萱儿伸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按在腰间,银针只剩两根。
他们从侧门退出钟楼,藏身于对面屋檐的阴影下。远处坊市灯火依旧,交流会的彩幡在风中轻晃,无人知晓危机已近。
云绮月从怀中取出丝帛,指尖抚过“玄首”二字。血墨未干,像是刚刚写下。
叶凌轩靠在墙边,喘息粗重:“现在怎么办?”
柳萱儿盯着丝帛,声音压得极低:“我们有了证据,可他们不会让它开口。”
云绮月没回答。她望着钟楼顶端那道裂开的铜钟,风穿过裂缝,发出低沉的嗡鸣。
像在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