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罪臣杨一清,押赴辕门,斩首示众!首级传阅各营,以儆效尤!”
“不——!!!叶展颜!你不能杀我!我是督师!”
“我是朝廷命官!你擅杀大臣,形同谋逆!!”
杨一清彻底慌了,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嚎叫,拼命挣扎。
但那两名东厂番役力大无穷,死死架住他,如同拖死狗一般。
然后,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震惊、恐惧的目光注视下,将他硬生生拖向了辕门方向。
跟随杨一清一起来北疆的那些朝廷官员和护卫,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上前求情了。
片刻之后,只听辕门外一声凄厉不甘的惨叫戛然而止!
一颗花白头颅,被高高悬挂在了辕门的旗杆之上!
杨一清双目圆睁,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叶展颜目光冰冷地扫过全场,尤其是那些之前被杨一清蛊惑、此刻吓得魂不附体的中层将校,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传本督将令!所有受杨一清蛊惑,参与今日冒进之战的营级以上将校,一律拿下!严加审讯,依律处置!”
命令一下,早已准备好的东厂番役和忠于叶展颜的军官立刻动手,当场锁拿了二十余名脸色惨白、瘫软在地的中层将领。
一时间,求饶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叶展颜丝毫不为所动。
他需要借此机会,彻底清除军中的不安定因素,重新牢牢掌控全军!
这一日,北疆大营辕门外,血光冲天。
连同杨一清在内,共计二十三名将领人头落地!
血腥的手段,残酷的镇压,带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震慑效果。
整个大营噤若寒蝉,再无人敢质疑叶展颜的权威,也再无人敢怀有异心。
叶展颜用杨一清的人头和二十三名将领的鲜血,彻底浇灭了内部所有的杂音,将北疆兵权,以一种无比酷烈的方式,重新牢牢攥在了自己手中。
接下来,他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去对付平北城下的匈奴大军,去营救那个他牵挂的人了。
杨一清的人头被石灰仔细腌制后,盛放在一个精致的木匣中。
然后,又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风驰电掣般送往京城。
随同这颗头颅一起抵达的,还有叶展颜亲自草拟的一封措辞严谨、逻辑缜密的军情奏报。
奏报中,叶展颜并未过多渲染自己的功绩,而是将笔墨重点放在了杨一清身上。
他详细描述了杨一清如何不顾劝阻,刚愎自用,强行索要兵权。
如何不听麾下宿将忠言,一意孤行。
如何贪功冒进,轻敌中伏。
最终导致两万大军损失过半,万余将士血染沙场,曝尸荒野的惨痛结局。
奏报中附有部分将领的证词以及粗略的伤亡统计,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枉死将士的痛惜,和对杨一清昏聩无能的愤慨。
最后,他才以沉痛的语气禀明,为严肃军纪,稳定军心,不得已以军法将罪魁祸首杨一明正典刑,悬首辕门。
当那个散发着石灰和淡淡血腥气的木匣在文渊阁内被打开,露出杨一清那扭曲惊恐的面容时,整个内阁值房瞬间炸开了锅!
“跋扈!简直是无法无天!”
次辅张廷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木匣,声音尖利。
“擅杀钦差,形同谋逆!此风绝不可长!必须严惩叶展颜!”
“没错!杨侍郎乃朝廷二品大员,即便有罪,也当押解回京,由三司会审,陛下圣裁!他叶展颜一个阉宦,安敢如此?!”
杨廷鹤 也是怒不可遏。
其他几位阁臣也纷纷出言附和,一时间,文渊阁内充满了对叶展颜的口诛笔伐,仿佛他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
然而,喧嚣之后,却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