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终于冲上前来的东厂铁卫淡淡吩咐道。
大局,彻底抵定。
当黄诚忠率领着麾下精锐,一路砍杀冲破王府最后几道零星的抵抗。
等他们浑身浴血地冲入集英殿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中,已然尘埃落定的景象。
东厂番役们正在清理战场,收缴兵器,看押俘虏。
叶展颜负手立于殿中,蟒袍虽沾染了血迹,却气度沉凝,毫发无伤。
而那位不可一世的晋王李泓基,则如同斗败的公鸡。
已在被两名东厂档头用精钢镣铐死死锁住,点了穴道,瘫软在地,眼神空洞绝望。
“叶提督!”
黄诚忠快步上前,抱拳行礼,语气带着一丝未能亲手擒王的遗憾,以及深深的敬畏。
他没想到,叶展颜仅凭五十人,竟真的在这龙潭虎穴中,完成了这惊天逆转!
“黄将军辛苦了,来得正是时候。”
叶展颜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黄诚忠身后那些杀气未消的将士。
“忻州城内残敌,还需黄将军尽快肃清,全面接管城防,安抚百姓,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黄诚忠凛然应诺,知道这是叶展颜对他的信任,也是将他彻底绑上战车的明确信号。
他立刻转身,大声分派任务,命令各部迅速控制城内要冲。
处理完城防事宜,叶展颜片刻未停,立刻带着一队东厂好手,直奔乐平郡主李云韶的居所。
此刻的李云韶,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外面的喊杀声、火铳轰鸣声她听得真切,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她既盼着叶展颜成功,又恐惧着家族覆灭的结局。
当叶展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
她猛地站起身,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叶展颜没有多余的解释,直接开口说道。
“郡主,事急从权。”
“需借王府统兵虎符一用,稳定军心,接管城外大营。”
李云韶看着他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煞气腾腾的东厂番子,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她惨然一笑,默默转身,从一处极其隐秘的暗格中。
取出了那枚象征着并州最高军权的青铜虎符,冰凉沉重。
“我……跟你一起去。”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她知道,这是她作为晋王血脉,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就以她的身份,去尽可能地平稳过渡,减少流血。
叶展颜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一行人迅速出府,在东厂番役的严密护卫下,策马直奔七十里外的忻州大营。
大营内的将士早已被城内的巨变惊动,人心惶惶。
营中将军大多随晋王入城赴宴,此刻音讯全无。
此时,营中只剩下几名品阶较低的副将和校尉主持事务。
叶展颜与李云韶径直闯入中军大帐。
李云韶强忍着心中的悲恸与恐惧,高高举起那枚青铜虎符,朗声道。
“晋王殿下偶染重疾,需静养时日!”
“奉王爷令,即日起,由本宫暂时代为监理并州军政!”
“各营将士,需谨守岗位,不得妄动!”
帐内几名将领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王爷突然“重疾”?
由郡主监理军政?
这未免太过蹊跷!
一名姓孙的副将,素来是晋王心腹。
他仗着资历老,上前一步,目光不善地扫过叶展颜。
最后落在李云韶身上,语气带着质疑和几分不逊。
“郡主!非是末将不信,只是王爷身体一向康健,何以突然重疾?”
“且军政大事,非同儿戏,岂能由……由郡主一言而定?”
“末将请求面见王爷,亲耳听到王爷钧旨!”
他这话,几乎是在公然质疑李云韶和叶展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