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韩沐的话,少女犹如受伤的小鹿般向自己的闺房跑去。
猛地摔上闺房雕花门,然后快速脱下茜色劲装,揉作一团掷进檀木箱底。她指尖微颤,韩沐那句“劲力离散”如同淬毒的冰针,反复刺扎耳膜。菱花镜里映出一张绯红未褪的脸,她狠狠咬唇:“再练三年……不!两年!定要你认输!”
看小姐已经离去,那群少年收拢好练武场后,也纷纷散去。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身影。
少女换好烟霞色织锦襦裙后,透过微微张开的窗隙——青年竟还立在院心曝日处!
时至中午。丫鬟捧着朱漆食盒碎步穿过回廊:“小姐,你要的东坡肉今天炖得很烂乎……”话音未落,漆盒已被翟月清劈手夺过,“再添副碗筷”
食案支在紫藤垂瀑的浓荫下。任凭她布菜舀汤的银勺叮当作响,韩沐仍然站立如松。
“喂!”少女银箸猛敲她的粥碗,“你不饿么?”
韩沐依旧缄默。
“无趣!”她倏然起身向韩沐蹦去,茉莉香混着少女的汗气直袭韩沐面门,“你不声不响地站了这么久,我爹爹还需不少时日才能回来。随我去吃饭吧”
见韩沐还无所动。少女接着道:“这样吧,你先陪我吃完饭,我就告诉你我爹爹去何处了。”
就这样,韩沐才跟着少女去到食案前坐下。
韩沐执匙舀羹,粘稠汤汁裹着碎肉滑入喉间,吞咽时喉骨滚动,汗珠却从鬓角滚落,砸在石案上“嗒”地一声。
少女托腮盯着他:“我叫翟月清,你叫什么?找我爹爹到底所为何事?”韩沐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案上——破碎的玉佩。
翟月清霍然起身!裙裾带翻矮凳:“这东西你从哪——”突然噤声,解下颈间红绳,一枚玉佩坠在掌心!莹润生光、毫无瑕疵的“翟”字正与残佩纠缠!
“和……和我的一样!”她声音陡然飘忽如游丝,指腹反复摩挲两块玉佩,“爹爹娘亲去青城仓梧山……替一位故人送葬去了。”余光死死锁住韩沐的面庞,心头惊雷炸响——难道他是我爹爹的私生子,不然怎会有和我一样的玉佩!
韩沐骤然起身。起身时带起的疾风差点掀翻汤盏,吓得翟清月一哆嗦。青影已如鹤冲天,瞬息掠出朱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