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懂了。
那维护，与她本身无关。
只与斩荒那偏执的占有欲有关。
而她，因为这份占有欲，被推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前有斩荒这座喜怒无常的冰山。
后有赤炎这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她被困在中间，进退维谷。
云芷将脸埋得更深，身体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绝望。
她想起在灵溪宗时，虽然资质平平，不受重视，但至少师门清净，日子简单。最大的烦恼，不过是修炼进度缓慢，或是被师兄师姐们偶尔取笑两句。
可现在……
她被困在这华丽的魔宫里，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扮演着一个死人的影子，随时可能因为一个疯子的心情，或者一个权臣的算计，而悄无声息地死去。
多么可笑。
又多么可悲。
窗外的风呜呜咽咽，像无数冤魂在哭泣。
云芷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永恒的暗红。赤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回廊空无一人。
但那道冰冷的、充满杀意的目光，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必须更加小心。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因为黑暗中的毒蛇，已经亮出了獠牙。
而她，手无寸铁。
唯一能倚仗的，竟然是那个将她推入如此境地的、最不可靠的……疯子的偏执。
这认知，让她感到一种巨大的荒谬和无力感。
她还能撑多久？
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只是觉得，好累。
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