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地咳嗽着,脸上却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混合着痛苦和狡黠的笑容,声音嘶哑地讨价还价:
“咳咳……瞿……瞿子龙……是……是你……你说的是那五个小年轻?哈哈哈……想知道?行啊!你……你想办法把我调出五监区!我不求释放,只是换个监区!我……我就告诉你!否则……你……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他们!”
他显然在五监区受尽了杨红江这些昔日爪牙的折磨和其他犯人的欺凌,已经濒临崩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狱”。他赌瞿子龙救人心切,会不惜代价满足他的条件。
“跟我讲条件?”瞿子龙气极反笑,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宗乾,你是不是还没认清现状?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县委书记?你以为我瞿子龙是跟你来走司法程序的?”
他猛地将宗乾掼在地上,俯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下场,吃枪子都是便宜你!还敢拿我兄弟的命来要挟我?你是不是觉得,死得太痛快了反而没意思?”
宗乾被摔得眼冒金星,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对瞿子龙的恐惧,梗着脖子,歇斯底里地喊道:“来啊!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反正都是个死!我烂命一条!拉上五个垫背的,值了!你不答应我的条件,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哈哈哈!”
他的狂笑在空旷的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瞿子龙眼中的杀机几乎要凝成实质!但他强行克制住了。他缓缓直起身,冰冷的目光从状若疯狂的宗乾脸上移开,如同锋利的刀片,缓缓扫过旁边抖如筛糠的杨红江、陆生和李局长三人。
“你们呢?”瞿子龙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是这么个想法?打算跟着宗乾一条道走到黑,抵死不放人,用我五个兄弟的命,给你们陪葬?”
三人现在是阶下囚,没有了往日颐指气使的威风和霸气,却也没开口,只低下头。瞿子龙看向五监区长,他还没开口,
三监区长突然开口:“老五,这想调换监区,就把他们四个调到我那边得了,那边刚好有几个监舍又空缺,”
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三监区长又说:“就是老五啊,你得多给几块肥皂,要不指定扛不下来。唉,三监区那几个王八蛋,一晚不折腾都会发疯,刚好有四个新货,”
五监区长笑着说:“好好,没问题,我给他们每人带十块。”
三监区长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宗乾、杨红江、陆生和李顺四人头顶。
他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的落叶。他们显然完全明白“调去三监区”、特别是“带足肥皂”在这些监狱老油条话语体系里意味着什么——那将是比在五监区被昔日手下欺凌恐怖十倍、百倍的噩梦!那里是真正弱肉强食、毫无规则可言的地狱,进去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你们敢!”宗乾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手指颤抖地指向三监区长和五监区长,“无法无天!我要告你们!我向上级控告你们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三监区长脸色一沉,非但不惧,反而露出一丝狞笑,他侧身指了指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武云青,声音带着嘲讽:“告?好啊!尽管告!看清楚咯,这位就是我们最高领导,武狱长!你现在就可以当面告!”
武云青面无表情,目光扫过状若疯魔的宗乾和瘫软在地的杨红江等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接对三监区长和五监区长下令:“调区申请,我批准了。老三,老五,我们监狱是讲纪律、有制度的地方。但有些犯人,顽固不化,动不动就想着告状,破坏改造秩序,这种歪风邪气绝不能助长!你们要‘好好’地、‘严格’地帮助他们认清错误,学会遵守纪律!务必让他们深刻体会到,在这里,只有服从管理,积极改造,才是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