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反应过来的黄飞虎,更是气得三魂出窍七魄生烟,“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跟你姓!”
黄天化撇撇嘴,丝毫不将黄飞虎放在眼中。若在平日里,多少还惧他几分威严。
但今天不一样,他是替大王办事。理直气壮不说,修为远在黄飞虎之上,哪会在乎他老子的威胁?
黄飞虎见黄天化死不悔改,腾身而上,一掌拍向黄天化头顶。
到底是自家仔,眼见掌力要落实,忽地一偏,拍向黄天化肩头。
“糟糕!”
黄飞虎暴怒之下,这一掌下去,哪怕避开了要害,黄天化依旧不死也残。
眼见缷力已是不及,黄飞虎情急之下,猛地拍出左掌,拍向自己的右臂。
这一掌拍实了,他右手也得废。
“这憨批逆父。”
黄天化撇撇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伸出右手,轻轻扣住黄飞虎左手腕。
黄飞虎的左手再也动弹不得,至于那拍向自己肩头的右掌,黄天化看都没看一眼,任其拍落。
“你……”
黄飞虎瞠目结舌地看向自家仔,他含怒一击,足以开山裂石,别说血肉之躯。
可如今……
那巨大掌力如同泥牛入海,就好比寻常人将手普普通通搭在对方肩头。
这真是自家仔?
黄飞虎已经自动忽略了那句“憨批逆父”,而是被黄天化的实力所震撼。
这种震撼甚至超越了黄天化“带人造反”的事。
“逆父,你要做甚?”黄天化再次问道:“逆父要打我,是为家法,还是国法?”
黄天化觉着自己被叫了这么多年“逆子”,今日一声“逆父”,总算扬眉吐气。
感谢大王,感谢大师兄。
如果没有斗气之道,自己还不知道要被逆父欺负多久。
黄飞虎左手被扣住,浑身力气使不出分毫,纵有无穷怒火,也是无济于事。只得恨声道:“国法又如何?家法又如何?”
黄天化呵呵笑道:“论国法,子率众协助尤浑尤大人兴农桑斩邪神,强我大商之根基,何罪之有?”
“呵!”黄飞虎冷笑道:“你但凡换个人,老子也就信了。他尤浑是谁,大商数一数二的奸佞,这种人会去兴农桑,斩邪神?我斩你妈呢!”
黄飞虎说到后面,连自家自家的媳妇都带上了。
如果黄天化哪怕不是跟着闻太师,就算跟着比干,他都信了。
尤浑不吸食民脂民膏,都算他积德。还兴农桑?狗都不信。斩邪神?他尤浑就是最大的邪神!
黄天化满头黑线,心头大骂不止:尤浑误我!
自己完全是被尤浑那黢黑的名声污染了。
黄天化无语望苍天,天地良心,他是真的一心为公。
黄飞虎不想再提尤浑,只要想到这两个字,他就觉得脏。
“家法又如何?”黄飞虎冷哼道:“子不教父之过,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三字经》逆父倒是学得快。”黄天化撇撇嘴,“尧曰:不教而杀是为虐,不诫视成谓之暴。”
“逆父!”黄天化大喝道:“父亲不问缘由大打出手,是为不教视成;出手狠毒一击必杀,是为不教而杀。暴虐之父,何以教子!”
黄飞虎傻愣愣看着自家好大儿,这特娘的真是自家仔?这一套一套的,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之人。
黄天化见镇住了自家老爹,心中暗爽不已。还是学霸大师兄牛逼,一点皮毛都能把自家老爹唬得找不着北。
黄天禄与黄天爵尴尬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哥,那是咱爹,你这样骂他老人家真的好吗?
他们虽然同情自家老爹,也是无可奈何。面对大哥黄天化,真心打不过,各种意义上的打不过。
黄飞虎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打又打不过,骂还特娘骂不过。
一口逆血在喉,不吐不快。
轰隆隆——
悲愤交集之际,恰闻马蹄声隆。黄飞虎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回头大喊:
“快请闻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