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浑把身子往苏叶身边靠了靠,小声道:“你尤伯父啊,身边有奸细。”
苏叶将身子往后缩了缩,表示这活我接不了。
“哎,尤伯父有所不知。”苏叶叹息一声,“老师曾有叮嘱,让小侄好生学习,莫要参与国事,有事找黄将军。”
“呵呵。”尤浑嘴上笑嘻嘻,心里麻卖批。合着你不帮忙就算了,还给我上眼药?
我特么第一天找黄飞虎,当天晚上自己就成了奸细,第二天全家消消乐。
这活,我太熟了。
尤浑见苏叶死活不松口的样子,自怀中掏出一摞图纸,放到苏叶面前,“此乃国之重器,只有放在贤侄这里,我才安心。”
苏叶摊开图纸一一看去,心头震动:老师就是老师,如果这些东西一旦普及,大商国力将成倍数增涨。
这些图纸说是国之重器,毫不夸张。
“尤伯父,您这……”苏叶将图纸推回到尤浑面前,“这些图纸可不是用来看的啊。”
“哎。”尤浑又是一声叹息,将图纸推了回去,“贤侄有所不知,两个月前伯父将苏老弟寄存在我这的东西,还给苏贤侄后,库房已经腾出了三成位置。
上午雷开雷大人说要支持大王大业,又拉走了三成家底。你尤伯父还有一家老小呢,实在没有余粮了。”
苏叶笑了笑:“尤伯父从朝歌首富变成南城首富,不还是首富嘛。”
尤浑:草了,大王这是真要榨干自己啊。一分钱不想掏,还要自个儿办事。
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大王,您可真黑!
他哪里知道,苏叶不是不想掏钱,而是苏叶的钱都投进天地门了,现在也没余粮。
尤浑眼见苏叶一毛不拔,拉投资的计划泡汤,马上换药:“贤侄啊,你看尤伯父身边出了奸细。这等国之重器,必须交由可靠之人处理。贤侄能不能请大王派点人手?”
苏叶叹息一声,“尤伯父也知道,小侄就一读书人。一不懂朝政,二不知军事,三不识人心。如何向老师举荐?”
尤浑:特娘的,钱不给,人也不给是吧?老子不玩了!
今晚就卷铺盖走人,这破官儿,谁爱当谁当。
尤浑是真有点怕了,既担心黄飞虎提刀上门,又怕家底被大王掏空。
苏叶好像听见了尤浑退堂鼓的声音,敲了敲图纸,又道:“贪污能贪几个钱,收礼能收几个子儿?”
尤浑本就黢黑的脸更黑了:你特娘的果然是大王嫡传,说话都是一样的表里表气。
只见苏叶继续道:“民不富,哪来民脂民膏?大商百姓何其广博,尤伯父路走窄咯。”
从苏叶与大王一模一样的话中,尤浑知道这活必须得接。索性亮出底牌,伸出手掌,“五五开。”
功劳五五分,风险也得五五开,不然这么大的事,他一中谏大夫真扛不住。
苏叶皱了皱眉,摆摆手:“尤伯父拿贤侄当什么人,怎么会……”
尤浑打断了苏叶的话,“三七开,你七我三。”卷铺盖走人是行不通的。上有大王盯着,外有黄飞虎磨刀霍霍,卷不走,根本卷不走。
苏叶悄悄咽了口唾沫,顺便把“吸食民脂民膏”一道咽了回去。
天地门就是个吞金兽,开宗立派仅仅只有传承是不够的。还有资源,无穷无尽的资源。
至于朝堂压力,那是闻太师该考虑的事情。
苏叶展颜笑道:“小侄怎么会不体谅尤伯父的难处?”略作犹豫,又道:“只是老师教诲在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尤浑:呵呵,你们师徒俩就差把“明抢”写在脸上了。
“对对对。”尤浑附和道:“君子爱财,取之要有道理,要有门道,咱懂,咱都懂。”
苏叶嘴角抽了抽,咱说的“道”有没有可能是“道德”?
话说回来,跟尤浑讲道德,与同婊子论忠贞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