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围着绿头巾,面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马兰。”宗春来跑到她身边,心疼的扶住了她。
“你傻啊?你出来之前,咋不知道多穿点衣裳,你看看你,就穿了一件单衣。”
“春来,我怎么能不来?我的孩子,就那么就没了。”马兰沙哑着嗓子,双眼通红。
杨知雾朝他们走来。
宗春来立刻指着她,问身边的马兰,“你快点认认,是不是这个人,给你看的病?是不是她给你把的脉?”
马兰细细的看了几眼杨知雾,立刻摇头。
“不是她。我记得给我看病的人,比她瘦。”
“马兰,你可不能乱说话,那单子上明明写着大夫就是杨知雾。她就是杨知雾!”宗老太太这会也不哭了,爬起来冲到儿媳妇面前。
马兰靠在宗春来怀里,“春来,不是她。那个人害死了咱们儿子,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院长马上招呼卫生院的全体医护人员,全都过来。
排队站好,让马兰辨认。
马兰被丈夫扶着,一个一个看过去。都看完了,也没看到给她看病的大夫。她急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不在这里,卫生院的大夫肯定有没来的。那个人,一定躲起来了。”
“这咋可能?咱们卫生院一共才多少人,要是谁没来,肯定早发现了。”于洋嘟囔。
“金大夫呢?她怎么不见了?”杨知雾第一个发现少了谁。
经她提醒,大家才发现,这一会的功夫,金大夫竟然不在了。
院长铁青着脸,“去,去把金大夫给我叫出来!”
派出所的人,也立刻开始在卫生院搜人。
最后金大夫是在厕所被找出来的。她苦着脸,“你们干嘛啊,我就上个厕所。”
她一被带过来,马兰就认出了她。
指着她大喊,“就是她,就是她早上给我把的脉!”
“你胡说啥呢,我啥时候给你把脉了?”金大夫哼了一声。
“我也是卫生院的老人了,你问问他们,我的字就写那样?跟屎壳郎爬的似的,变曲六八的。你少冤枉我。”
“我才没冤枉你,就是你!”马兰气得直喊。
“当时,你身边还有个男大夫,我去抓药,就是他领着我去的。”
金大夫立刻冷笑起来,“看看,看看,说露馅了吧?整个卫生院都知道,我自己一个办公室。我屋里,哪来的男大夫?”
“就是有,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去找男大夫啊?你认出来了吗?”金大夫反将马兰一军。
杨知雾立刻道,“马兰所说的男大夫,根本就不是咱们卫生院的,他是于连升。今天早上,他来过你的办公室,我亲眼看到的。”
金大夫脸色一变,“你说于连升来了,他就来了?你有证人吗?”
杨知雾没理她,而是看向马兰。
“你好好想想,那个男大夫穿白大褂没有?”
“好像没有。”马兰皱眉。
“你那个病历是谁给你开的,你再想想。”杨知雾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