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能否让我同阿娇单独谈谈?”
也许是时候该做个决断了,不然他不说明白,凌娇说不定就会一直等下去,就像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跑出去三年,他以为凌娇不会等他,也许早遇上了更合适的人,已经成婚生子了,然而并没有。
既然凌娇会等,他也不能一直耽误着她。
“那自然可以,只不过,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从小到大,阿娇为你付出了多少,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别再为了不值当的人,伤她的心。”
姜颖气鼓鼓扔下一句话,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凌娇,安抚几句,这才告辞归家,就此离开了二人。
而易通与凌娇一前一后走在街市上,易通不出声,凌娇只是哭,更叫易通心烦意乱起来,蓦得停住脚步回首问道:“阿娇,你对我们的婚事,究竟是怎么想的?”
凌娇怔了一怔,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泪落不绝,不住摇头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个女儿家,如何能想这些事呢?”
“可你分明在想,不然你为什么去追问殿下?”
易通与凌娇多年相识,不至于连她这点心事都看不出来,轻叹一口气道:“而且我问的是你如何想,不是能不能,敢不敢,该不该。你想了,就明白告诉我。因为我也在想,这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我问的是你自己的意愿。”
我自己的意愿,这句话是姜颂教会易通的,他闻之颇受震动,如今又将这句话,说予凌娇听。
他本是想,他二人似乎是被两家的所谓婚约紧紧捆绑在了一起,便理所当然认为,眼前人便是要共度一生的人,可是他二人的意愿呢?
易通似乎从未认真想过,自己是真的心仪凌娇,愿意同她厮守一生吗?而凌娇口口声声说着婚约婚约,似乎也从未提起,她是否真的心仪于他。
他的意愿,是想同真心喜爱之人相守,而非受缚于婚约,困此一生,也耽误了凌娇,未能让她去寻找自己真心悦爱之人,故而今日是一定要把话说个明白的。
因为他的意愿,再难抑制。
然而凌娇听了这话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后退两步,泪落连连,颤抖着声音问道:“通哥哥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你不愿意与我成婚,你想要与殿下成婚,是不是?”
易通闻言长叹一声,强压着急切,耐心解释道:“阿娇,我在跟你说你我的事,与旁人无关。为什么我们,总是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话呢?”
虽说得到了易通否定的答复,可凌娇全然不信,仍旧沉湎于自己的委屈之中难以自拔,接口道:“怎么可能无关?你先前从不会这样对我,就是在你回来之后,在你带着殿下回来之后。”
“明明是你一早就答应过我爹的,说你愿意娶我做妻子,明明先前两家的父母都是同意了的,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成亲,我一直等着你,可我等来的是什么,是你告诉我,我们之间从没有三媒六聘,你说过的话全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