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颅钢躯的爆发力在小腿肌肉中爆发，迈克的身影如被抛射的炮弹，在间谍刚跃上礁石的瞬间，精准地钉在了对方的后背上。
他右膝像铁锥一样顶进间谍的后腰，左手扣住对方的后颈往下压，右靴跟重重地碾上那家伙后颈与颅骨相接的凹陷处——这是金狮子模板里，史基当年对付叛徒时最爱的“碎颅踢”。
“咔嚓”一声脆响，间谍的脊椎发出求饶的哀鸣。
他怀里的油布包“啪嗒”一声掉在礁石上，沾着海水的文件散了一地，其中一张印着百兽团标志的密信被浪头卷走了半角。
“啊！操你……”间谍的骂声卡在了喉咙里，因为迈克的靴跟又往下压了半寸。
碎颅钢躯特有的金属震颤顺着接触点窜进对方的脊椎，就像有成千上万根钢针在骨髓里扎动。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这才惊觉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海军，根本不是普通新兵——他刚才那一步跨越的距离，至少有二十米！
“谁指使的？”迈克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靴跟又碾动了半分。
间谍后颈的皮肤被磨破，血珠渗了出来，在他的军靴上洇成了小红花。
他能听见对方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海浪声，像极了猎物临终前的喘息。
“我……我只是拿了点钱！”间谍的舌头开始打结，“百兽团的人说……说只要把G - 5的运粮时间泄露出去，就给我十箱贝利！”
“运粮时间？”迈克眼中的金芒燃烧得更亮了。
三天前G - 5确实有一批运往冬岛的粮食，但他故意让雷蒙德中将把时间提前了十二小时——所以此刻废墟里那艘倒扣的运输船，装的根本是训练用的假粮袋。
“那刚才在废墟里袭击我们的给赋者，也是你引来的？”
间谍的肩膀剧烈颤抖。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从三天前迈克故意在会议上露出金芒，到今天带亲卫队“恰好”出现在被袭码头，每一步都像精密齿轮咬合。
“是……他们说会来取真正的情报……”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等等！我只负责传信，鬼岛的人说如果任务失败，就让我……”
“让你什么？”迈克的剑尖抵住间谍的左眼皮。
裂空剑的寒气让对方的瞳孔收缩成了针尖，“说。”
“让我吞毒！”间谍突然狂吼，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迈克的见闻色瞬间捕捉到他舌下的异动——那是颗指甲盖大小的毒囊。
他手腕翻转，剑柄重重地砸在间谍的下颌，毒囊“啪”的一声碎在对方的喉咙里，黄绿色的毒液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迈克扯过间谍的衣领，把他的脸按进海水里。
咸涩的浪头灌进对方的鼻腔，间谍的双腿在礁石上乱蹬，像条离水的鱼。
“现在说，鬼岛要的真正情报是什么？”
“是……是中将的作战笔记！”间谍在水里憋得满脸紫红，“雷蒙德中将这三个月的巡逻路线、兵力部署，都记在那本黑皮本子里！”
迈克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三天前在雷蒙德办公室，老中将确实翻看过一本锁在保险柜里的黑皮本——当时他用见闻色扫过，发现本子里夹着张空白信纸。
原来所谓“情报”，根本是个套子，为的是引出G - 5内部的钉子。
“很好。”迈克把间谍从水里提起来，看着他咳得肝肠寸断的模样，“现在，你要写一份自白书。”他从怀里摸出钢笔，塞进间谍发抖的手里，“写清楚谁联系的你，收了多少贝利，鬼岛的接头人长什么样——如果有一个字假话，我会把你吊在G - 5的旗杆上，用飘飘果实把你切成三十块，每块都飘在不同的海域喂鲨鱼。”
间谍的手在纸上抖得像抽风。
等墨迹干透时，暮色已经完全沉进海里。
小杰克带着亲卫队员们赶到时，正看见迈克蹲在礁石上，用军大衣裹着浑身湿透的间谍——那副“关怀战友”的模样，和刚才踩着对方后颈的狠劲判若两人。
“队长！”小杰克喘着粗气，刀鞘还滴着血，“那几个给赋者都解决了，雷蒙德中将派的医疗船十分钟后到。”
“把他和文件一起送回G - 5。”迈克把自白书折成方块，塞进制服内袋，“告诉中将，我要亲自去马林梵多递报告。”他抬头望向军舰的方向，舰灯在海面上拉出一条银线，“有些话，得当面说。”
当马林梵多的晨光穿透云层时，迈克站在海军本部的走廊里。
他手里的文件袋沉甸甸的，装着间谍的自白书、百兽团的密信，还有一份他连夜写的“特别建议”——关于觉醒型能力者的战斗评估体系需要更新，关于霸气修炼应该打破“三年入门”的旧规，关于海军需要建立专门应对“模板觉醒者”的情报网。
“迈克·布莱恩特一等兵。”传令兵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战国元帅召见。”
推开元帅办公室的门时，迈克闻到了熟悉的茶香。
战国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他的报告，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手术刀。
“你这建议，是想让海军推翻沿用二十年的训练体系？”
“不是推翻，是进化。”迈克直视对方的眼睛，金芒在眼底若隐若现，“这个世界的怪物越来越强，我们不能还在用对付普通能力者的方式培养士兵。”
战国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你这小子，和当年的卡普倒有几分像。”他把报告推回桌面，“三天后召开高层会议，你列席。”
当返回G - 5的军舰在暮色中靠岸时，迈克站在船头。
海风掀起他的军大衣，胸口的狮鹫图腾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
这三天里，他能清晰感觉到模板的封印在松动——金狮子的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史基当年在空岛研究的古代文献、与罗杰大战时的剑招、甚至飘飘果实完全觉醒时的操纵感，都在他的意识里逐渐清晰。
“你终于愿意现身了……”他低声说，掌心按在图腾上。
金属震颤顺着血管窜遍全身，某个沉睡的意识在灵魂深处回应：“该醒的，是这个被旧规则束缚的世界。”
当月光漫过甲板时，小杰克捧着个牛皮纸信封跑过来：“队长！刚收到的信，没有寄件人。”
迈克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八个苍劲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金光：“狮鹫之心，已在等待。”
他望着海平线尽头的乌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潮声里，裂空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在应和某个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