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回到偏殿时,谢百川已经等了大半宿,见薛宴身上那两道长痕,他吓了一跳,“公子,您这怎么旧伤未愈怎么又添新伤了,谁下这么大狠手啊!”
“长乐公主。”
薛宴一边说话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褪去,露出他身上那两道还在渗血的伤痕。
“嘶……这长乐公主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怎的心肠这样狠毒?”
薛宴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药粉面不改色的往伤口上倒,看得谢百川龇牙咧嘴。
“她没将我一刀切了让我只能在长乐宫做一辈子太监,倒也不算狠毒。”
毕竟若是换做他被一个自己厌恶的人屡次冒犯,他只怕早就将人剁成肉泥了。
谢百川翻了个白眼,无话可说,都他娘的是疯子。
随后,他看向薛宴的后背,只见上面除了几道已经结痂的伤痕之外,还有掐痕,指甲印很深,颜色泛紫,可想而知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谢百川伸手在那处痕迹上戳了戳,“公子这相好,似乎有些野啊!”
薛宴闻言,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谢百川不过随口一说,毕竟就薛宴现在这处境,说找个相好的也不现实,可见他突然露出这种笑容,他不由得一愣,“不是吧!真让我说中了?”
薛宴没回答他的问题,披上外袍后将一张纸条递到谢百川面前。
谢百川将信将疑的接过,打开后满脸震惊,“这是……将粗盐提炼成精盐的方法?哪来的?上面有些符号好奇怪,看不懂啊!”
薛宴没回答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只沉声道:“找几个人研究一下。”
谢百川点头,“行,如今建安朝纲不稳,皇帝昏庸,一心求长生不老,若真能研制出精盐,咱们起兵南下的机会就来了。”
语毕,他突然又想到什么,正色道:“不过想要靠盐起家的似乎不止咱们,太子背地里也做了不少。”
薛宴皱眉:“太子贩卖私盐?”
“嗯,我今儿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
谢百川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要说这事还跟长乐公主有点关系。”
“春风楼是淑妃的产业,之前生意十分红火,每日来往的人数不胜数,太子就借着人多,用那个地方收集民间消息,还将那处当成地下交易的场所。”
“可是就前几天,长乐公主的百味轩突然研发了一种叫火锅的菜品,吃火锅还送卤菜跟饮品,一时间把整个建安城的食客都吸引过去了,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有人欢喜有人愁啊!百味轩的生意起来了,春风楼的生意一落千丈,没了食客们的掩护,奇奇怪怪的人就显得格外多,我们的人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薛宴道:“继续查!”
谢百川点头:“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那小公主倒是误打误撞,帮了我们个大忙。”
薛宴闻言扬眉:“误打误撞?不见得。”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想借我们的手拉太子下水?不可能吧!她就是一个久居深宫的病秧子,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另说,还能有这种心思?”
谢百川话刚说完,只觉得薛宴看过来的目光突然变得阴森恐怖,莫名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说错什么话了?”
“下次再说她是病秧子,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