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声音很轻,她再次屈身凑近薛宴,手掌开始在他俊美的面庞上游移,同时将自己白皙纤细的脖子凑了上去。
他们离得很近,身上的衣服一红一黑,看起来就像一对缠在一起亲密交颈的鸳鸯。
秦臻嗓音低柔轻缓,呼吸很轻,含着酒气,青丝垂落在薛宴颈间,梅香掺杂着淡淡的中药味,既甜又苦。
薛宴觉得,她像个会蛊惑人心的恶魔。
“薛宴,杀了我,不会有人怪你。”
上一世的长乐公主在建安皇城表面风光无限、地位尊贵,实则整个建安皇城中,她就像生错了地方一般,所有人都只想在她身上获取什么,没有一个人对她有过半分真心,她就这样,一个人在皇城中苦苦挣扎。
所以在遇到同样在皇城中孤苦无依的薛宴时,她产生了几分共鸣,给过几分善意,然而……这点善意并不足以让薛宴饶她一命。
秦臻抓着薛宴握刀的手,从自己的腹部缓缓往上抬,细声低语:“不管是划破我的咽喉,还是刺穿我的心脏,只要轻轻一刀,你就能报仇雪恨。”
薛宴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瞳终于泛起丝丝涟漪,他垂眸看向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美人,瞳孔里满是不解。
薛宴微微挺起腰,手上也用了些力气,将刀尖抵在秦臻胸口。
系统警报声直响:【宿主,你玩太大了。】
秦臻扬了扬眉:“我赌他不会杀我。”
意料之中,疼痛果然没有到来。
下一刻,秦臻手中却多了一把冰凉的匕首。
“薛宴不敢!”
又不是这句话。
秦臻轻哼一声,将匕首扔在一旁,抬脚将人踹开。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将来再想要这样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薛宴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秦臻赤着脚下地,冷声唤了云锦一声。
云锦推开门跑了进来:“殿下。”
“找个人治好他身上的伤,扔到最远的偏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现。”
她现在身体太弱,没有精力应付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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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半个月,天更冷了些,秦臻连内殿都懒得出,几乎一日三餐都在房间里解决。
“静和公主那边又偷偷摸摸地往薛质子那边送了几次药。”
秦臻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奴婢不懂,静和公主既然这么喜欢薛质子,为什么不将他留在身边,反而要送到长乐宫来?难道是怕建安城中那些爱慕她的公子哥们误会?”
秦臻点点头:“或许吧。”
“说起这个就气,她爱慕者一大堆,今儿不是跟张家公子游湖,就是跟李家公子跑马,偏她名声还好得很,殿下您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要被人诬陷好色成性、不守女德。”
秦臻听了没忍住笑出声:“薛宴收到她的药是什么态度?”
“都扔一边了,倒是殿下您让送去的那些药,他一点没落下,全用了。”
秦臻眉头微蹙,果然男人心海底针,要不是知道薛宴是个什么德行,她都要以为自己是遇上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