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因秦臻而起,只要秦臻肯为他说话,凌阳王或许就不会再追究了。
只要想到那个地方、那群人,陆丰就浑身冒冷汗——若是再被扔进去一次,他是真的会被活活折磨死。
“让我去求她?”
秦妱站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陆丰:“不可能的,我与她向来不对付,她不可能听我的。”
陆丰急了,沙哑着嗓子道:“你们终究是姐妹,只要你开口,想必她不至于这般铁石心肠。妱儿表妹,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秦妱看着陆丰那张苍白的脸,说不出拒绝的话,可让她去求秦臻,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不就是让凌阳王放过陆丰吗?难道非得找秦臻不可?大不了……
秦妱搅了搅手中的手绢,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表哥,你放心,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陆丰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话,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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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秦妱掀开马车帘子,看着不远处凌阳王府的马车,心里既紧张又害怕,还莫名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一刻钟后,萧瑾从宫门走了出来。他身着红色亲王服,俊美张扬;即便性格残暴、阴晴不定,让人畏惧,可那张脸无论看几次,都能让人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秦妱理了理衣裙,掀开车帘走下去。在萧瑾迎面走来时,她微微屈身行礼:“参见凌阳王。”
彼时,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嗯。”
然而,她只听到一声淡漠的回应,萧瑾便从她身旁走了过去,连正眼都没有给他。
“王爷。”秦妱鼓起勇气,又唤了一声。
萧瑾停下脚步,转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既陌生,又轻蔑,是上一世从未有过的。
哪怕只是这细微的差别对待,也足以让秦妱难以接受。
想到陆丰,她再次鼓起勇气走到萧瑾跟前:“臣女是秦府三小姐秦妱。”
萧瑾淡声回道:“本王知道。”
秦妱心里隐隐生出一丝雀跃:“王爷知道臣女?”
“本王不仅知道你,还知道你与臻儿不和。陆丰今日之祸,一半源于他自己,一半是因为你。”
秦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往后退了一步,满脸不敢相信地重复:“因……因为我?”
“若不是因为我与臻儿好事将近,此时让你们秦府见血恐不吉利,就凭你败坏臻儿名声这一点,你以为本王会让你活到今日?”
秦妱闻言,顿时汗毛倒竖,后背发凉。
她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萧瑾是什么人?他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还会在乎秦臻的名声?
不吉利?她在凌阳王府住了一年多,怎么从没听说萧瑾还在乎这种事?他平日里杀的人还少吗?
“王爷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我二姐姐?”
萧瑾转身上了马车。
一阵微风吹来,让秦妱打了个冷颤,同时,也传来萧瑾淡漠到极致的声音:“不为她,难道还能是因为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