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耳中传来秦臻慵懒、带着点鼻音的声音:“萧瑾,别闹了。”
萧瑾,凌阳王的名讳。
普天之下,敢直接称呼这个名讳的人不超过三个,可秦臻竟随口叫了出来;而那人不仅没有生气,还扬了扬眉,将秦臻打横抱起,飞身离开了此地。
精神紧张了一整个下午,秦臻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如今不用走路,自然乐意至极,任由萧瑾抱着她在空中飞了几圈,最终落在望月阁的床上。
她这一觉睡了近两个时辰,醒来时已是半夜三更,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翻了个身,撞进萧瑾怀里。
萧瑾眼睛还闭着,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王妃如此心急,莫不是在怪本王没有早日下聘?”
秦臻揉了揉眼睛,没搭理他这不着边际的话,只问:“你怎么来了?”
萧瑾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轴:“自然是看了美人的画像心痒难耐,来见见王妃以解相思。”
秦臻闻言,以为是什么劲爆画本或是美女春宫图,瞬间没了困意,难掩兴奋地将画轴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名跪地背对的女子,女子身着青衫,衣衫半脱不脱的挂在肩上,眉眼含情,丹唇外朗,令人遐想连篇。
秦臻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个美人,哪来的?”
萧瑾从她手中接过画像合上扔在一边:“吏部侍郎家的小公子私藏的。”
秦臻仰头看他:“你这是把人家给抄了?”
“子不教,父之过。我让他老爹也尝了尝自己的女人被他人觊觎的滋味,想必从此之后,他会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
秦臻闻言,脑子突然转不过弯:“他爹的女人?他娘跟他?”
说完,她用小手捂住嘴巴,眼里闪着点莫名的兴奋。
萧瑾冷笑一声,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吏部侍郎夫人死十多年了,他儿子就算睡得下去,我也懒得去挖。”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邪恶,秦臻嘿嘿笑了两声:“我就说嘛,你再变态也不至于到这份上!这画是谁画的?”
“让你三妹妹倒八辈子霉的人。”
萧瑾静静看着秦臻,不过是带她游了次湖就把京中这些人平日里把他当阎王罗刹的花花公子勾了个遍,如今竟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肖想他的王妃。
若是换做从前,他想私有一样东西,直接抢来便是;可眼前之人,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喜欢,若想私有,只能把人抓回去藏起来。
只是这样……她恐怕不会喜欢。
秦臻完全没察觉身旁之人已在心里计划着如何将她私藏起来,还满脸好奇地问:“他人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此刻应当十分‘快乐’。”
“十分快乐到底是有多快乐?”
“我把他扔死囚堆里去了。”
秦臻嘴巴微张,就陆丰那张小白脸,扔到死囚堆里,何止是“十分快乐”?
果然,她还是低估了萧瑾的“变态”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