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二小姐已被下旨赐婚于凌阳王,老夫人也依旧是相府主母,是您二位的长辈。自古只有晚辈求见长辈,哪有长辈来见晚辈的道理?大公子就不怕这话传出去,有损二小姐名声不说,还有损您的官誉?”
秦煜还那么年轻,好不容易从胶州回京任职,忤逆不孝的罪名一旦落下来,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邱嬷嬷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放肆。
然而,下一秒,秦煜就教她怎么做人了。只见他给了个眼神,身边的随从便上前给了邱嬷嬷一耳光。
邱嬷嬷毫无准备,仅挨了一耳光,嘴角就溢出了鲜血。
她惊慌失措地抬手去抹,随即大哭起来:“奴婢做错了什么,大公子要对奴婢下此重手?”
“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再有下次,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好让你明白,这个家是谁做主。”
邱嬷嬷闻言,吓得身子一哆嗦,不敢再哭嚎,只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秦煜冷冷扫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带着秦臻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安顿好秦臻后,他返回前厅,老太太正带着面色苍白的邱嬷嬷坐在上座,眼里满是愤怒。
见他看到自己,也只是不疾不徐地上前行了一礼,神色冷漠得像是不认识她一般,秦老太太心中怒意更甚:“你如今回京叙职,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只是你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我这个老太婆头上,是否太过了些?”
“邱嬷嬷以奴训主,尊卑不分,孙儿方才已经替祖母教训过了。祖母若是觉得还不够,可自行带回院里处置,不必再告知孙儿。”
老太太本想教训人,不成想反被倒打一耙,气得往桌上拍了一掌:“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今日敢对我身边的人动手,明日是不是就该对我这个老太婆动手了?”
“如果孙儿在这个家里连教训个下人的权利都没有,那不如趁着妻儿还未入京,我还有些时间,挑个宅子带着二妹,我们一家人搬出去,也免得同住一个屋檐下,惹祖母不快。”
老太太一听他不仅要走,还要带着秦臻走,顿时慌了神。
“你说的这是什么气话!今日邱嬷嬷冲撞了你,你略施小戒也便罢了,我不与你计较。只是秦臻与凌阳王的婚事已定,不日便要下聘,此时带她离开秦府,像什么样子?”
秦煜一听便知老太太已无计可施,只能让步,见好就收地点点头:“多谢祖母。”
老太太见他肯下台阶,面色好看了些,刚想提起秦臻,就又被秦煜抢了先:“二妹妹这两日受了惊吓,回来前王爷叮嘱过,要好生休养。祖母向来宽容,这段时间就不必让二妹妹晨昏定省的来给您请安了。”
秦老太太一听这话,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瞪着秦煜硬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本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敲打秦臻,可如今却连面都见不到,怎能不气?秦煜无视她的愤怒,也不惯着她这毛病,话说完便转身就走,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五日后,秦煜的发妻沈玉珍带着几个亲近的仆人入京,随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沈容。
沈家是书香门第,沈容开蒙早且极为勤奋,早两年在胶州参加县试、府试、乡试,皆拔得头筹。此次随姐姐入京,一是为了照应身怀六甲的沈玉珍,二是为了参加今年的春闱考试。
秦臻自回秦府后便鲜少出望月楼,一心扑在研究萧瑾的治疗方案上,今日倒是她回府后第一次出来见人。
沈玉珍大着肚子,一路思夫心切,并未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