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曜池轻笑一声,“谁在乎?”
童年那些拼了命想要得到的关爱,成年之后想要得到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他不再执着于那些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不会拥有的东西,他要把他所有爱人的能力,都用来爱他的臻臻。
见贺曜池不会放过自己,贺隽立刻又换了另外一副嘴脸,开始破口大骂:“贺曜池,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我是你爸,你这么对我,你会遭报应的!”
贺曜池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丑。
突然,西装内衬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贺曜池掏出来看了一眼,眼里的淡漠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从眼底漫出来的温柔。
“把他嘴堵上。”
一旁的保镖闻言,立刻用胶带把贺隽的嘴封上。
贺曜池手指划过屏幕,不同于方才的淡漠,此刻的他无论是神情还是眼底,都漫着道不尽的温柔,他低低唤了一句:“臻臻。”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眉峰渐渐舒展,连指尖都染上几分轻缓。
“乖,我马上回来,给你带城东那家的玫瑰酥好不好?”
他语气温柔得能溺出水,挂了电话,看都没再看地上扭动咒骂的贺隽一眼,转身便往外走,只留一句淡声吩咐:“动手。”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身后撕心裂肺的呜咽和胶带摩擦的闷响。
走廊里灯光暖黄,落在他肩头,驱散了方才满室的阴鸷。
他没什么时间在这里耗,他得早点回家。
——————
贺宅因为贺隽的指控被警方盯着,所有人都不得外出,即便是曾经在南城手眼通天的贺文州,此刻也成了苟延残喘的老狗。
警方的人没有强行将他带走,只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贺曜池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像是要这样跟他耗下去。
曾经在南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如今被困在这处方寸之地,尝到了什么叫无计可施、任人宰割的滋味。
终于在这一天,有人给他送来了一样东西。
警方的人破天荒没有盘查,贺文州有些诧异,待缓缓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一只带血的手,连着手腕一起,上面还套着一块贺隽常戴的百达翡丽手表,经典款,是当年他跟梁瑞秋结婚时,贺文州送他的新婚礼物。
贺文州静静看了两秒,然后眼睛一翻,后退了两步后,直直倒了下去。
“爸……”
“爷爷……”
听到动静的一大家子围了过来,在看到躺在地上的老爷子后,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而是慌乱。
贺老爷子倒下,那他们岂不是要彻底沦为贺曜池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